“这......”
虞亮连连摇头,苦不堪言,“这从何说起?”
“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王公也不会见你。”
众人情绪激动起来,要赶走虞亮,虞希站在一旁,满脸通红,又咬牙切齿,他们虞家再不济,也从未受过如此对待。
“诸位......”这时王伦在王元州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出来,他穿着丧服,躬腰驼背,头发胡子全白了,这还是一年前,那精神精神矍铄的王丞相吗?
丧妻,丧子,他能挨到现在,需在多大的毅力?谁不佩服,便是虞亮,也是从来没有过的敬佩。
“王公。”
众人见王伦走了出来,纷纷上前问好。
王伦一一艰难还礼,“多谢诸位能来看某,诸位的心意,某心领了,诸位还是先回吧,免得某连累了诸位。”
“王公。”不知是谁帅先哭了起来,其余几人皆哭,倒是吓了王伦一跳,“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唉。”
王伦抱拳再向诸人行礼,然后又颤颤的被扶进了进去,接着是王家总管上前一一劝说诸人离开。
王伦回到榻上,己是上气不接下气,王元州伺侯在左右,“伯父身子不好,为何还要去见他们?”王元州认为他这是多此一举。
王伦摇摇头,“一来,我与他们多说说话,以后等我走了,愿他们还能记得我王家的一点好处,二来,也好让某人知道,我是真病,不是假病。”
王元州一惊,“伯父是说司马羡?”
王伦点点头。
王元州忍不住流下泪来。
王伦看了看他,“你父亲如何了?”
王元州道,“医者说父亲受了刺激,如今连我也认不得了。”
王伦长叹一声,“你的父亲一心维护皇室,如今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
王彬在皇宫受辱,一气之下撞柱,命虽捡回来了,但己是神志不清。
王元州道,“早知如此,就该......”
“那些没用的废话就别说了。”王伦气若悬虚,“你且听着,等我死后,你要想法子离开建康,去寻五郎,以图后事。”
“伯父别这么说。”
“司马羡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如此对待咱们士族,便是他姓司马又能如何?”王伦冷哼一声,“你且看着,过不了多久,建康必乱。”
“可现在建康己经乱了。”
王伦道,“不,这才刚刚开始。”
正说着,总管领着一人匆匆而来,“家主......”
“不是谁也不见吗?”王元州呵斥总管,但见来人己经跪在了地上,双手捧上一物,王元州只觉那物甚是眼熟,还是王伦认出了它,“这......这是我送给二郎的东西?”
来人道,“属下受大将军之令,前来告诉家主,大将军......没有死。”
什么?
王伦瞪大了双眼,王元州喜出望外,二人皆愣了好一会儿,“伯父,你听到没有,二哥哥没有死,他没有死。”
王伦撑起身来,“当真?”声音颤抖不己。
来人点点头,“大将军己赶去长沙寻找五郎君了,大将军让属下转告家主,要保重身体,静待佳音。”
王伦终于是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总管又带着那人从后门匆匆出了府,却未料这一切被正要出府的虞亮瞧见。
“父亲在看什么?”虞希问。
虞亮抬臂阻止儿子说话,只道一句,“快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