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投机，不如闭嘴。
忽略掉郝健杀人的目光，莫小北隐约有一丝担忧：《春山无尽》到了其它人手时，那男子，那城民，是否受影响？
“预计明早八点。对了，他说，他让你构思一个类似武侠风的国画作品，总体就是一个男人打败强敌，坐拥江山美人，永生永世的故事，场景你自己定。”
说归说，闹归闹，莫小北的画永远不缺市场，更不愁买家。
“还永生永世，坐拥江山，一听就是个大猪蹄子。不过，我愿意。”
莫小北虽然忍不住吐槽，但谁愿意和钱过不去？
只是，莫小北不知道，此刻的春城，已经让她弄的天翻地覆。
*
“这……，人呢？”
远山和贾叔、青草怔怔地看着床榻，惊讶的下巴都掉下了。
怎么回事？
一个大活人，怎么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所有人起身，揿帘子、拉抽屉、开柜门，拉扯城主查看他身后，远山甚至趴在地上抠开缝隙……，可别说人影，连个草杆也没有啊。
“去，查查这块料子是哪个染房出的，还有，全城找一下这个女人，记住，可着中等姿色的贫困人家询问，以节省时间。”
榻上的春城城主戚原抚摸着还留有她余温的一块衣角，沉稳地吩咐道。
为什么她不认识自己？难道还有生活在别处的城民，是自己所不知？
“为什么要在中等姿色里找？难道，她不够美吗？”
青草解下头上的黑纱帽，如瀑布一般乌黑亮丽的长发缓缓滑落，她有点怀疑：刚才的女人，露胳膊露腿又露胸，是不是练武的时候更方便？
“说一般，还差点。”
戚原的脑海中，浮起她拍打自己的脸，嘴角不自觉浮起笑意。
“那要看和谁比了，和青草姑娘比，哪是差点，是差十万八千里。”
一旁默然无声的贾叔，突然笑着调侃，一双白眉毛一点点上移，又一点点下移，好不容易与咧开的嘴弄摆成一个节奏，讨好般看着青草。
“老狐狸，又馋醉飞雁了吧？不过，你这话我喜欢，等着啊，这就给你们做去。”
青草果然是麻利，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这声音已是从屋外传来：只要我比她漂亮，那就足够啦。
“远山，把刚才的姑娘画像，张贴到各处，有报告下落者，赏银十两。”
戚原随手扯开那丑陋的缠布，只见伤口已经愈合，若不是衣服上的斑斑血渍，谁会相信他刚刚刚在频死边缘挣扎？
“为什么一定要找她？她和咱们的计划没关系。而且，我觉得，她不是春城的人。”
远山不解，看言谈举止，行事作派，不像是春城的人，即是救了城主，何以突然消失？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是：这姑娘的轻功远胜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觉得，她会是我人生的钥匙，或许有了她，一切谜底都能一一揭开。”
戚原目光深遂而凝重，看着星空下的群山如黛，如果他和他的城民没有遭遇游离之苦，如果没有侵城者的迫害，他的生活也会如山间清泉，浧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