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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原危矣!(1.2w)(2/2)


    能狠狠踩踏博陵崔氏,当然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你就不怕天下世家跟清河决裂么?反正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张巨蟒身死族灭!”

    崔玄暐声音冰冷,隐约带着杀气。

    “奉陪。”崔元综直视着他,怡然不惧。

    张巨蟒一个人就能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来,我清河崔识时务,在后面加油打气,还能保存家族实力。

    打不过就加入呗。

    就在此时。

    “崔侍郎,陛下传召。”

    几个内侍近前,神情严肃道。

    崔元综轻轻颔首,随他们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崔玄暐目光冰冷森寒。

    原以为清河崔低调蛰伏,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一手。

    这世间果然不缺聪明人。

    换位思考,清河崔的决策对家族前途而言,利远远大于弊,堪称英明果决。

    “那就看看鹿死谁手,小心连你清河崔都填埋了!”

    崔玄暐眼神迸射出杀意,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管任何手段,一定要张巨蟒死!

    从这一刻开始,天下世族已经跟清河崔氏决裂了!

    ……

    甘露殿。

    武则天双眼透出阴鸷的光芒,居高临下睨着崔元综:

    “清河崔氏必须退婚。”

    崔元综后背冒出冷汗,每次面对这个铁腕女皇,都会控制不住的紧张。

    他竭力平复情绪,恭声道:

    “陛下,这是族老商议的决定,臣一定尽力劝他们退婚。”

    这番话说得无懈可击。

    武则天清楚这是拖延之策,加重语气:

    “你知不知道,清河崔氏已经触碰到朕的底线?”

    “陛下息怒。”

    噗通一声。

    崔元综跪倒在地,表情仓惶不安:

    “臣即刻启程回乡,势必劝阻族老,不能接纳张巨蟒这个女婿。”

    话音落下,武则天凤眼笼罩寒霜。

    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放缓语气:

    “只要毁婚,朕给你宰相之位,允崔氏两个九卿的职位。”

    “如若不然,你崔侍郎就别活着了。”

    “到底该怎么做,你可得想清楚了。”

    软中带硬,语带威胁。

    崔元综心中冷笑连连,就算给十个宰相位置,你想收回去不就一句话的事?

    好似免死令牌,有效权不还是归皇帝所有?

    至于我的命,死了又何妨?

    杀了我,只能证明陛下你彻底崩溃了。

    武则天将崔元综微妙的神色变化看在眼底,脸色愈发难堪。

    她知道,杀这个人一点意义都没有,反倒会引起舆论沸腾。

    崔元综佯装出恐惧,颤声道:“陛下,臣一定……”

    “滚出去!”

    武则天神色莫测,不辩喜怒。

    “是。”崔元综如逢大赦,躬着腰离开。

    咔嚓!

    武则天再也掩盖不了愤怒,抄手将紫檀盒狠狠砸在地上。

    “公然违抗朕的命令,倘若有子唯……”

    她表情突然僵住,沉默了很久很久,化作长长的叹息。

    ……

    庐陵王府。

    气氛压抑得可怕。

    李裹儿眸光像淬了毒,死死盯着太平:

    “好一手阴谋诡计,在陛下面前拿武延光来造谣我!”

    她恨意滔天!

    要不是还存一丝理智,她甚至想撕烂贱妇这张脸。

    日日夜夜做的梦,不惜一切手段想实现这个梦。

    梦突然无影无踪。

    他要娶妻了,五姓女!

    若不是贱妇造谣,两方婚约早就缔结了,哪里轮得着清河崔氏女?

    太平情绪本就快要爆炸,闻言此话,箭步冲上去,冷冷与她对视。

    “怨本宫?”

    “你怎么不怪你爹娘磨磨蹭蹭,优柔寡断,他们要是果断一点,你早就是张家妇了。”

    李裹儿玉颊煞白,眼神怨毒夹杂着杀机。

    靠着殿柱的李显缩了缩脖子,神情有些尴尬。

    当初的确是他在抗拒。

    不过这也不能怨本王啊,谁希望做张巨蟒的岳父?

    这不是嫌命长么?

    “行了,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韦玉阴沉着脸开口。

    李显找到台阶下,忙道:

    “爱妃,如今这诡异的局势,咱们该做何应对?”

    韦玉眯了眯眸,来回踱步。

    张巨蟒此举当真是惊天动地,直接解除了危机。

    无论从动机,风格还是胆魄,普天之下,唯有此獠才玩得起来。

    她轻启朱唇,低声道:

    “从这件事,咱们应该深刻的明白两点。”

    “其一,解决敌人的最好方法是让敌人成为你的朋友,并为你效劳。

    其二,保护你的东西,不是圣眷,不是权力,不是其他任何东西,而是力量。”

    闻言,李显愕然。

    他目光愠怒,尖声道:“本王在问你应对之策?”

    谁不知道张巨蟒此举很出彩?你是在影射本王无能么?

    韦玉冷笑一声,沉声道:

    “现在局势掌握在张巨蟒手里,此獠走哪一步,咱们才能跟着想应对之策。”

    太平和李裹儿闻言沉默。

    “难道此獠不顾神皇司了,不怕被武三思吞灭?”李显异常困惑。

    愚不可及……韦玉暗叹一声,还是解释道:

    “无论神皇司,还是遍布州郡的福利机构,说到底,皆属于陛下。”

    “此獠已经不想依附皇权了,简而言之,爱怎样就怎样,把所有东西毁掉,张巨蟒还是张巨蟒,可陛下损失就太大了。”

    李显顿时瞳孔一缩,几乎变成了针尖。

    眼神充满了浓浓的惊恐。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张巨蟒不做母皇的鹰犬了。

    这怎么可能啊?

    天下人都习惯了此獠为非作恶,母皇擦屁股善后。

    谁知突然崩裂。

    也就是说,再也没人肆意妄为?再也没人恶贯满盈?

    再也没人去清剿社稷的蛀虫?

    太平只觉五脏六腑在一瞬间凝结成团,又像整个人掉进冰凉彻骨的冷水里。

    母皇跟张巨蟒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快到她措手不及,快到她内心根本就无法接受。

    ……

    张府。

    “陛下驾到——”

    尖细阴柔的嗓音响起,府邸立刻乱坐一团。

    俄而,梅花卫簇拥着武则天缓缓走进府门。

    院子里,驮着重物的雪狼“嗷呜”了一声,躺在上面睡觉的小麦芽惊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来人,连忙拍了下狼屁股,逃也似的消失在院子里。

    虽然奶奶经常给我吃的,但听说她跟大锅作对,就是坏蛋!

    哼,我才不见坏蛋呢。

    不一会,臧氏领着张昌宗前来拜见。

    “参见陛下。”

    “免礼。”武则天和颜悦色道:

    “臧太夫人,随朕走走。”

    臧氏硬着头皮应下。

    两人踱步在走廊,武则天提议去看看子唯的卧房。

    当她把住臧氏手臂时,明显感觉到对方娇躯的颤抖。

    还有表情恐惧之余,冷淡的疏离。

    进了房间,武则天打量卧室布局。

    她坐在锦榻上,没有过多寒暄,直切正题:

    “你是子唯的母亲,应当能阻拦这桩婚事,与清河崔氏联姻,无异于与虎谋皮。”

    臧氏听完眼圈泛红,哽咽道:

    “陛下,奴家一介妇道人家,怎么劝?”

    “你是他娘,阻截婚事天经地义。”武则天眯了眯凤眸。

    臧氏眼眶蓄满了泪水,嘴唇嗫嚅着:

    “陛下,奴家从小就不敢管他,真要插手婚事,他就敢跟奴家断绝母子关系。”

    “奴家中年丧夫,不想再跟儿子产生隔阂,呜呜呜……”

    说着娇躯瘫倒在软榻上,泪水像雨水一样流不完,大哭了起来。

    武则天有些厌恶这拙劣的演技,打算以张昌宗为突破口,刚打算离开,却注意到摆在桌上的宣纸。

    《出师表》。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她怔怔出神,尽快诸葛亮这篇文章早已滚瓜烂熟,可她还是看得很仔细。

    慢慢的,她只觉得有绝望的藤蔓缠到脚踝,四周的黑暗如倾墙一般压过来,全无光亮。

    诸葛亮是丞相行君权,拿臣子的名分,去行君主的权力。

    他权倾蜀汉,却从未想过造反。

    一辈子铭记三顾茅庐,感激刘备的知遇之恩。

    君臣之至公,古今之令轨。

    也许你一直只想诸葛亮,矢志不移。

    你是否怨恨朕无法像刘备一样完全信任你?

    如果……

    朕那晚没有猜忌你多好?

    “可惜回不去了。”

    武则天喃喃自语。

    朱雀大街。

    一家酒楼外。

    刑部衙役布置警戒线,满朝权贵围观。

    只见一具尸体正仰躺在地上,脑海磕在了插锦旆的石墩上,颅骨严重变形。

    “小光……小光……你死得好惨啊!”

    哭嚎声断断续续,武延基瘫倒在尸体旁涕泗横流。

    “魏王,你弟弟死的很安详。”

    有人上前宽慰。

    “滚开!”

    武延基咆哮了一声,杀气腾腾。

    周遭权贵相顾对视,不禁有些感慨。

    这魏王真是克弟狂魔啊!

    嫡亲弟弟武延秀被宫女韦团儿弄死,庶弟武延光坠楼而死。

    做你的弟弟,老倒霉蛋了。

    蹬蹬蹬——

    脚步声响起,宰相狄仁杰带着三法司前来验尸。

    “魏王,节哀顺变。”狄仁杰温声道。

    武延基抹了把泪,哽咽,“狄公,小光死不瞑目啊!”

    狄仁杰表情严肃:“陛下吩咐了,三法司严查这件凶案。”

    说着喊来仵作,仵作蹲下身子细细勘查,他指着尸体小腿内侧的血痕:

    “这是强行拖曳,在地板摩擦导致的。”

    狄仁杰皱眉,便让酒楼掌柜领着去了三楼。三楼房间的地板上,果然有两道模糊的血迹。

    “死者被凶手从窗边用力推下来,这是谋杀!”

    虽是推断,但仵作语气很笃定。

    说完却发现房间一阵沉默,连受害者家属魏王都脸色复杂。

    凑上来吃瓜的权贵目光带着戏谑之色。

    看来是一桩天大的丑闻啊!

    这下神都更热闹了!

    “封锁现场,闲杂人等离开,仵作仔细查验尸体。”

    狄仁杰喝了一声,驱赶围观权贵。

    权贵们倒不敢忤逆狄公的威势,纷纷告退。

    走出酒楼,每个人脸庞都是兴奋之色,七嘴八舌道:

    “看来凶手绝对是武攸嗣,他当时恰好就在这家酒楼。”

    “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肯定委派了杀手,总之跟他脱不了干系!”

    “不容易啊,武攸嗣终于硬气一回了。”

    听着这些话语,一个美鬓男子十分疑惑:

    “诸位,能不能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安都侯瞥了他一眼,嘿嘿笑道:

    “寿梁伯,你刚回神都,不了解也很正常。”

    “坊间传言,武延光是殿下豢养的面首,原本大家都不信,这下不得不信了。”

    嚯!

    寿梁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你是说?情杀!”

    “嗯哼。”安都侯面带挪揄,不疾不徐道:

    “虽说殿下跟武攸嗣的婚姻对彼此都是折磨,但武攸嗣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驸马!”

    “岂能承受如此大的羞辱?”

    “要是张巨蟒这般势焰熏天的人物,武攸嗣说不定忍气吞声,谁料却是武延光这个草包。”

    “人家武攸嗣也有理由说,我比这废物差么?

    “越想越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动手!”

    话音落下,众人不由地点头。

    虽然只是脑补,但他们相信这就是真相!

    “武延光这草包何德何能,竟被殿下青睐。”

    寿梁伯语气酸溜溜的,嫉妒至极。

    殿下可是天底下最令人垂涎的美妇啊!

    有人叹息一声:“哎,武延光精通突厥舞蹈,或许殿下就喜欢这调调。”

    寿梁伯艳羡道:“一坨牛粪能傍上鲜花,武延光死了也值了。”

    “可不是,少妇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呐!”

    ……

    安乐郡主府。

    李裹儿侧卧锦榻,细细翻阅着《罗织经》。

    “真可谓是阴谋学的扛鼎之作。”她不时点头。

    来俊臣无赖出身,做到让人闻风丧胆的酷吏,果然有两下子。

    不过仅此而已,在那个人面前,就是被削掉脑袋的蝼蚁。

    床榻旁,包子脸丫鬟给她揉搓嫩足。

    “阿琉,你有心事?”李裹儿漫不经心抬眸。

    “郡主~”阿琉忍不住抱怨道:“你非要跟殿下对着干,这回还栽赃……”

    “住嘴!”

    李裹儿冷着脸,狠狠剐了她一眼:

    “再敢多嘴,扒了你的皮!”

    阿琉跺了跺脚,气呼呼很是郁闷。

    “裹儿!”

    急促的脚步声,一袭宫裙的李仙蕙闯进寝宫,满面焦灼不安:

    “大事不好了,父王要退婚!”

    嚯!

    李裹儿娇躯一僵,全身血液无法控制的往脑海涌去。

    她酥胸起伏不定,竭力控制情绪,“怎么回事?”

    李仙蕙看着妹妹冷若冰霜的眉眼,低声道:

    “父王说,宗正寺的族老下了最后通牒,李氏女打死都不能嫁张巨蟒,否则逐出族谱!”

    闻言,李裹儿眸光愈发森然。

    一定是太平这个贱妇从中作梗。

    贱人!

    “裹儿,你没事吧。”李仙蕙心中忧虑,声音里满是急切。

    宗正寺,掌管李氏皇族事务,包括李氏子弟嫁娶事宜。

    按理说,有陛下的意志,宗正寺识趣走个过场就行了。

    可如今他们竭力抵触,陛下难道就因为婚假这点小事,杀了这群族老?

    这要是传出去,未免也太荒谬了!

    李裹儿定定心神,哑声道:

    “姐姐,我没事,你先回吧。”

    李仙蕙犹豫片刻,幽幽叹了一声,轻移莲步离去。

    该死的张巨蟒,你真是个祸害!

    待她走后,李裹儿心头燥热的火焰再难抑制,情绪完全失控。

    “毒妇,我跟你没完!”

    寝殿里的摆设器具,小件的被砸的粉碎,大一些的被踹倒在地,满屋狼藉。

    ……

    傍晚,皇城。

    李裹儿刚走到殿阶,却撞到她最憎厌的人。

    正跟上官婉儿闲聊的太平听到脚步声,目光掠过宫婢的脸孔,落在中间的少女身上。

    少女一身绣金线红裙,打扮精致华贵,神色却冰冷无比。

    两人对视一眼。

    太平慢悠悠走过来,一袭紫缎宫裙,行步轻盈,风情万种。

    她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视李裹儿,表情恬淡:

    “好侄女,本宫刚从宗正寺回来,可惜还是劝不动他们,这群老顽固!”

    闻言,李裹儿叠放在腰间的手儿紧紧相扣,指甲几乎刺进肉里。

    她控制玉颊表情,笑语盈盈的打趣:

    “姑姑,怎么还豢养面首呢,这应该是谣言吧?”

    太平表情骤然消失,死死盯着她。

    如果目光如箭,李裹儿早就千疮百孔。

    可惜,目光再凌厉也无法化为实质。

    “也能理解姑姑,毕竟三十多岁人了,总需要房事,哎呀,羞死人了。”

    话虽如此,可李裹儿神色很是漠然,声音比平日冷凝了几分。

    “呵呵……”短促的讥削,太平看似慵懒,那双眸子却仍是俏中含煞:

    “记住,别让本宫找到你杀人的证据。”

    李裹儿微微眯眸,凝望着她:

    “姑姑拆穿亲侄女的婚事,世间还有这般无耻的人么?”

    太平略带深意的目光在李裹儿的脸上打了个转,柳眉轻挑:

    “裹儿,如果宗正寺强硬反对,那本宫打算操办大规模选秀,替中山王寻觅良人。”

    “你……”李裹儿气得脸煞白。

    被这通刺激,直接破防。

    远处的上官婉儿背靠殿廊,虽然听不到两人对话,但依稀能推测到内容。

    看来这一场交锋,安乐郡主溃败!

    姑侄俩可不屑玩后宫争斗的戏码,什么巫蛊诅咒,什么背后嚼舌根。

    那实在是幼稚!

    安乐郡主动辄杀人,以诡异的手段嫁祸武攸嗣。

    除非殿下能找到证据,洗清武攸嗣的嫌疑,否则她豢养面首,驸马杀人泄愤的事就坐实了。

    就算真寻到蛛丝马迹,证明跟武攸嗣无关,这次栽赃也足够恶心殿下了。

    原以为殿下只能咽下这口气,谁料她做得更绝。

    竟能联络宗正寺,直接干涉李氏女的婚事!

    上官婉儿初听时,忍不住拍案叫绝!

    为什么呢?

    这就涉及到男性和女性社会地位。

    陛下登基,民间隐隐有“妇持门户”的观念,极大鼓励了女性追求地位。

    但在儒家传统文化中,家族男性往往不仅掌控子女的人身自由,子女的择偶权也在其掌控之中。

    择偶权!

    如果宗正寺竭力反对,而陛下偏偏要戳和婚事。

    那就是在变相告诉世人,女性可以完全掌控子女的择偶权。

    这就会引起朝堂的极力不满,士林腐儒更会怨声载道。

    陛下会一意孤行么?

    在上官婉儿看来,应该不会,陛下最擅权衡利弊,为小小一桩婚事不太值得。

    所以这次对决可以看出来,殿下绝没那么简单。

    安乐郡主心机缜密,锋芒过甚,擅长阴谋诡计。

    那殿下就是阳谋,非常娴熟的营造一种不可撼动的势,这已经属于政治范畴了。

    李家的女人,一个个都不简单啊!

    上官婉儿颇为热切的注视着一红一紫两道倩影。

    欲望和权势的冲击对碰,心智和忍耐的较量,谁是赢家,鹿死谁手?

    安乐郡主看似溃不成军,说不定能找到破局之法呢?

    还真有些小期待呢。

    场中气氛剑拔弩张。

    看到侄女竭力遏制,却还是遏制不了的愤怒,太平唇畔绽放浅浅笑容:

    “跟本宫斗,你太嫩了。”

    话罢骄傲的抬起粉颈,像一只丰腴肥嘟嘟的天鹅,迈着优雅的步伐转身离去。

    李裹儿呼吸一窒,脸色寒冷如冰。

    她被狠狠羞辱了!

    被骑在头上肆意凌辱!

    指甲嵌进手心的痛楚袭来,让她渐渐恢复平静。

    “安乐郡主,一起去觐见陛下吧。”

    上官婉儿款款而来,声音轻柔。

    李裹儿露出甜美笑容,福礼道:“上官待诏,请。”

    这上官也是个十足的心机婊!

    说好合作,从没见过她出手帮忙!

    三人一前一后,走到甘露殿偏殿。

    谁料却被一个小内侍拦住了。

    太平盯着他,厉叱道:

    “本宫要见母皇。”

    内侍哭丧着脸,颤声道:“殿下,陛下有言,没她的传召,谁也不能进殿。”

    “那上官待诏呢?”太平冷言。

    内侍趴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谁也不行。”

    这下,三人齐齐惊愕。

    如果说不准太平进殿,或许是陛下心情不佳。

    但上官婉儿,她每天都需要处理政务,陛下断然没有拒绝她入殿的理由。

    除非……

    发生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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