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说完懿月不再理会她，直指树中央的那颗活着的果实。
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却只见眼前一道黑影划过，就再他马上够到果子的一瞬间，耀灵已经踩到了树上并借力朝他踢了过来。
他一个闪身，以为耀灵会因为踢空了坠到地上，只是她不按套路出牌，反手抓住了懿月的头发，用自己的重力硬生生把懿月也拖到了地上。两个人重重的一摔，扬尘一片。
懿月大怒，满口胡话也就罢了，还用这样的损招，他翻身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子，管她是真是假，只有死人才不会碍事。
耀灵已经被尘呛到了，他这一掐，更是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
自己早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花奴第一次嘱托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不尽全力，藏了两百年，就因为这个死了，多少有点不值。不就是花奴要守护的果子吗，自己现在要是能说话，一定会说你摘你的，赶紧放开我。但是谁知道对方下手就是下死手，现在被他锁的死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双手无力的乱抓，无力的出气。
花奴一定要替我报仇！
你这个混蛋掐死我都要隔着面纱，是怕我死不瞑目的瞪着你吗？
娘亲出关的时候知道我死了，会不会伤心。
这是耀灵临死前想的最后三件事，想到林十三娘，她的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留了出来。
她觉得脖子被掐的感觉变轻了，耀灵知道，自己肯定是濒死出现幻觉了。
只是下一秒，冰冷的大手居然从脖子上移开了，她开始剧烈咳嗽，还没来得及感叹死里逃生，大手就冲着脸落了下来，耀灵心一沉，这是嫌掐死自己不过瘾，要闷死自己。
她想多了，对方这是一把揭掉了自己的面纱。
她有些慌乱，跟懿月揭开的不是面纱而是她的衣服一样。娘亲和花奴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碰见了外面的人，千万不能被他们看见模样。
她双手掩面，只是嗓子太痒了，还是止不住的咳。
懿月一把拉开她的手，刚才掐她的脖子时隔着冰冰凉的纱，加上她的体温并不高，没能察觉她是有温度的，现在接触到她的皮肤才发现她是温热的，起码和自己比起来是。
“你到底是谁？”
耀灵用力闭着眼把头往一边拧，“往说了，我是守护神。
懿月有些粗暴：“睁开眼！”
耀灵并不听话，还是死死的闭着眼睛。
懿月一把捏住她的脸掰正她的头，“我让你，睁开眼！”
她吃痛，不得不睁开了眼，刚才就开始哭，现在两行清泪更是止都止不住。她边哭边咳的说了一句：“士可杀，不可辱。”
现在懿月觉得她说的可能是真的，起码从看见她这双眼睛开始，她变得多少有那么点可信了。
她的眼睛，居然有颜色！有颜色也就罢了，人的眼睛颜色也各有不同，只是魑族天生看不见任何颜色，偏偏是她，偏偏她的眼睛，虽然自己说不出这是什么颜色，但这是自己看见的第一个颜色，太漂亮了。
这让懿月想起了他读的诗经上的一句诗：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他没见过那连成片的蔓蔓野草，却切切实实知道了什么叫眉目清扬。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懿月脑子里蹦出这句诗后，竟不自觉把后半句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