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也知道王义鹤是好心提醒自己,也应承下来:“哎,一定一定。”
“老哥,你帮我看看,这地图上都什么玩意。”孤狼把话题拽了回来。
“其实法肯区的地图每个人手里都不一样。正常来说,法肯区的地图只有这些图,没有文字,也没有任何信息。”王义鹤指着地图说,“那种原始版的地图还得是在杂货店里换,然后根据自己脑子里的信息,在上面添加一些地标。”
说着,他也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地图,和孤狼的还不一样,底版相同,但上面的字却大不一样。
“你看我这个——上面的字都是我自己写的。”王义鹤解释说,“不过,你手里这张算比较好的,信息比较全,而且很清晰。把这些酒馆都标出来了,甚至还有建筑内的通道。”
孤狼还不是很能理解王义鹤的话,于是进一步追问:“老哥,再帮我解释解释呗?”
王义鹤也没有丝毫地不耐烦:“行,那我就跟你好好说说法肯区的门道……”
经过一番交谈,孤狼这才发现原来法肯区如此复杂:
整个地区的人类聚集地就是一座庞大的建筑,也就是孤狼在外围看到的那一片楼房,占据了地区中央的巨大面积。而其他地方全部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原,没有人类活动。
这座建筑如孤狼之前所见,就是由那些高度相等但模样大不相同的楼房组成的一个整体。各个楼房之间并非孤立,而是全部连通的,可以说只有一门之隔——打开门,你就从这栋楼来到了另一栋楼。
这种设计十分独特,你甚至不需要外面的这些狭窄的甬路,只要处在这座建筑之中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甚至说,你可以在大东头的家里,直接走到大西头的饭店去吃饭。中间不需要经过任何外界的甬路,整个过程全部在室内进行。
王义鹤还提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点,这里的房子都没有门锁,因为大家都在楼里经过,说不定你的屋子隔壁就是别人的家,人家得从你这里过去才能回家。简而言之,为了保证楼内的连通性,个人隐私被极大地牺牲了。
这里就相当于一个封闭的系统一样,它与外界似乎毫不相干,自成一体,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八个小门与外界连通。
这些小门背后也都被经营成了酒馆,就是孤狼在地图上看到的那十八个酒馆,也算是接纳外客了。那些楼房之外的狭窄小路只是为了那些像孤狼一样的“外人”准备的,而那些广场也是为了让建筑里面的人出来放风而刻意留出来的。
在孤狼看来,这建筑就像人体一样,楼房之外的错综复杂的狭窄通道就是血管,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的广场就是脏器,而大片的楼房就是人体组织,法肯区的居民就相当于细菌——平时就在各种组织中待着,穿梭于细胞之间;外面的血管只不过是输送进来一批又一批新的细菌进来。
然而,这里的居民却更愿意把这里叫做蜂巢。
王义鹤讲了一大通,也有些口渴了,把面前的一整瓶酒都“吨吨吨”地一饮而尽了。
那酒是真的“浊酒”,里面的杂质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一团,让孤狼看着都有点恶心了,也不知道王义鹤是怎么喝下去的。
“老哥,这酒咋这样啊?”孤狼忍不住问了一嘴。
王义鹤苦笑一声:“呵,这里也只有这种酒了。这酒烈得很,也埋汰得很,也不知道怎么酿出来的——口感是真的不咋地。跟我家乡的那酒差老了……”
“小二,再来两瓶!”王义鹤大喊。
“别TM老叫我小二,这都哪的沙雕词儿?!”酒保嘴里骂着,还是乖乖地端上来两大瓶酒。
“嘿,那可是我们家乡对酒保的称呼,东方的优秀传统文化,知道不?”王义鹤笑道。
酒保摇了摇头:“不知道。”
“切,土老帽。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酒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喝你的酒就完了。”
看那酒保不乐意搭理自己,王义鹤也不自找没趣,打开酒瓶盖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
“咕嘟咕嘟——啊,爽!”
不管之前王义鹤怎么骂这酒烂,但酒喝到嘴里头就是让他心里舒服。
“老弟,别看这酒保说话这么冲,他算是这几个酒馆里唯一的大好人了。”王义鹤和身边的孤狼说道。
“你很了解他?”
“嗨,十九年了,能不了解吗……”王义鹤说了一半,不说下去了,反而转移了话题,“对了,老弟,来一口不?”
孤狼看着王义鹤递过来的酒瓶子,闻到了强烈的酒精味,眉头不禁一皱。
但出于好奇,他还是接了过来。不过,他没有喝,而是滴了两滴在手背上。
有点烧手……浓度怎么的也要过百分之七十五了,估计能到百分之九十多——这算是工业酒精,也不知道里面去没去甲醇。
孤狼又把酒瓶递了回去:“老哥,你喝吧。我不喝酒的。”
看孤狼做了那些动作,王义鹤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多说,接过酒瓶大口喝了起来。
“喝了这么多年,也没出什么事。况且,这里也只能喝这个了。”
孤狼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两瓶酒很快就下肚了,王义鹤又掏了掏兜,拿出来两根烟,将其中一根递给孤狼:“老弟,来一根?”
孤狼忙摆了摆手:“我也不抽烟。”
王义鹤摇了摇头,把那根烟收了回去:“哎,真邪门,不抽烟也不喝酒。”
他开始吞云吐雾了,孤狼也自觉地捂住了鼻子。
“老弟,忍忍。抽完这根烟,我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