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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人羡慕呢。拿着鸡毛掸清扫灰尘的崔叡娜,目光时不时瞥向旁边,看着两人如此暧昧的相处,颇显不悦地撅着嘴唇。
胜宇欧巴也真是的--崔叡娜打扫着书柜上的灰尘,注意力全在光北身上,好歹也看我一眼啊。自己究竟为何比不过光北呢?面容?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搓揉着脸颊,不会吧。好歹自己出道顺位第四,光北是第八,应该不可能。她摇摇头,那,是身材吗?也不对,她再度摇头,虽然已过发育阶段,但自己的规模在组合内依旧保持第三的位置。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崔叡娜陷入疑惑,手中的鸡毛掸也正好碰倒顶上柜的一副立式相框。
真是不好意思。崔叡娜走上前,想要将相框扶起,当看到相框上的照片,她整个人惊讶地瞪大双眼。是金胜宇的个人照,背景貌似是在医院前,照片里的他身穿着护工装,面无表情地望着镜头。他以前跟现在的样子,毫无差异,唯独不同的那时还是黑发,也不佩戴眼镜。
这身服装好似崔叡娜回忆中无法忘记的某人,而眼前的画面似乎将她拉回9年前,那个令人燥热的午后。
当时的自己身上还是病号服,整个人躺在空荡的病房中。窗外是湛蓝的蓝天,然而自己今后或许无法伸手,触碰得到那片天空。
医院派下的诊断书无疑像是宣判自己的死期。女孩悲观地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病房门外传来的是父亲和医生的谈论声。
“您确定要放弃治疗吗,崔先生?”医生用难以接受的语气朝父亲说,“现在病情的进展都无法确定,万一有好转……”
“请您别再说……”父亲用几乎哽咽的语气回应,“您也说的万一有好转,但如果那天迟迟未等到,那么叡娜就要多承受一天的痛苦。”
哪儿有父亲愿意放弃自己的女儿。可这个病症已经接受治疗这么久,药物和手术动过多次,却依旧没看到好转,每次药物和手术后的副作用,都在令少女娇弱的身躯承受痛苦。
“话虽如此,但我们依旧不能放弃。请您再为女儿考虑考虑。”
医师是一位负责的医生,从帮自己诊断病症到后续的治疗,一直在尽心尽力。崔叡娜内心由衷感谢这位医师,这位对每个病人无微不至关照的医生。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坚持,才会有用的。
“还是听叡娜的意思……”医师无奈,当中似乎夹杂几分悲怀,他说,“如果她不愿意再接受这份痛苦。我也不会强求崔先生什么。”
脚步声越渐远离自己的病房门前。崔叡娜无助地蜷缩在病床上,伤口和病痛双重袭来,几乎要将她瘦小的身躯完全摧毁。自己就犹如在海上漂泊的一叶孤舟,在暴风雨中航行,随时会因汹涌的海浪造成沉没。那时的自己生命或许也已经消磨殆尽。耳边传来海水声,以及一个瘦小的人拼命在孤舟上绝望地喊着救命。
没过一会儿,耳边的海水声以及呼救声被一阵脚步声而取代。而后有人缓缓拉开自己的病房门,那人微微探身入病房,礼貌地敲着门框。
“是崔叡娜小朋友的病房吗?”
崔叡娜听言在病床上辗转翻侧过身,一位护工打扮的男生抱着玩偶熊和鲜花站在门口。
“是崔叡娜小朋友吗?”那人继续问道。
崔叡娜闻言只是沉默地低下头。
“看来应该是的……”那人走进病房,“我是来医院参加志愿活动的人。”他将鲜花放在床头柜上,玩偶熊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志愿者活动?”
“是啊。”那人朝自己温和地笑着,“是高中组织的活动。我被安排在张熙俊医师手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