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低笑。
男子之中也分外不悦,
“这不是存了心要耽误簪会吗?早知如此,就是从我们这些小玉楼里选簪,也不要从窥玉记选,现如今要东家揭幕布的时候,东家却没影了,这叫个什么事儿?”
“别是今日不来了吧?”
“吴老爷,不如你亲自去揭这幕布,现如今,簪会已过半,想来那位王小姐也是不会来了,她不来,可也别耽误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她啊。”
不少不耐烦的人附和道,
“就是。”
“这场上多少人都要等她,万一等簪会结束了都不来,难不成我们还就这样等到结束吗?”
“每个人都要为她这种自私的小家子气牺牲时间,耗费精力,真是让人无语。”
“人长得丑,没头发也就罢了,大事上也这般扭扭捏捏,这才最让人讨厌。她真以为她叫人生厌的地方,只有没有头发吗?”
栀予听得心里一紧,想要反驳,却被王嫣然摁住了。
王嫣然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而议论声仍旧不休。
“吴老爷,您揭幕吧,这么等叫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去?”
“离击鼓结束可就只剩下半个时辰了,要是这半个时辰内,咱们都等不到,难不成这窥玉记的簪子还不看了吗?”
“是啊,那东家自形见绌,不愿意前来,咱们也不能够因噎废食,不看就最后一只簪了。”
而女子们更是不屑,
“我就说,听闻今日王嫣然会来,我还特地调了调座位,坐在了后面,就是不想和她坐在一起,谁知道她的病会不会传给我?”
“她还是别来的好,万一大家都染上她的病怎么办?全都学她当个癞痢吗?真是笑话,我们汉州城可是簪城,这么多世家玉楼都被她染病了,那汉州城岂不是惹人耻笑?”
“而且不仅没头发,人长的也丑!心眼也忒坏,昨天还撞到她在我家玉楼买簪子,买什么劲儿啊,又没有头发,还想戴我家的簪子,我可不想卖给她。”
吴老爷左右为难,
“这……”
旁边的心腹也赶紧劝道,
“老爷,可别因为窥玉记东家一个人,就惹怒这么多汉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怎么看那位东家小姐都是不会来了,不如您就亲自揭吧。”
吴老爷纠结着,终究是听不过耳边的议论,长叹一声,走向溪边,准备揭开那红布。
就在这时,却有一道女声横空而出,
“慢着——”
众人看向声源,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戴着椎帽,步过岸边,越过吴老爷,与吴老爷行礼,而吴老爷亦还礼。
众人明白了。
这是窥玉记东家来了。
扭扭捏捏的,害大家等了她这样久。
没头发就没头发呗,大家又不会当面说她什么,在这样的大场面,还遮遮掩掩的,在这么多前辈和长辈面前戴椎帽,懂礼吗?
而蓝衣女子伸手揭开那红布,一支芙蕖华胜展现在众人眼前。
粉嫩欲滴,层叠映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