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一清二楚,清清楚楚地知道王嫣然那顶小帽子下恐怕没有一根头发。
在王嫣然眼中,作为一个有能力折漫姝的巫,会不会试图与苦主见面,想法设法证明清白?
栀予的指尖冰冷,而李叹青拿着那柄烛台去点燃了更多的蜡烛,屋内登时大亮起来。
而李叹青站在光里,依旧是那样文弱亲切的容貌,在栀予眼中,却分外有不同的感觉了。
李叹青手微抖,放下了烛台,
“栀予大夫,我有幸看见了这过程中许多场面,猜到了原委,私下里,我嘱托明哥哥查探,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这一切,没有一句假话。倘若你真的不信,你大可以去查证。”
“王嫣然身边的茶儿心悦明哥哥,一问就知道了大致原委,只是口中对王嫣然遮掩美化,许多事情省略不提,只说你是巫妖,要明哥哥远离,再加上知府身边官差的供词,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李叹青几乎不敢再说下去。
人心如此险恶,设计多少弯绕,甚至送人入狱,王嫣然只为了达到她的目的。
李叹青红着眼眶,
“栀予大夫,你帮过我,我不希望看见你有不测,王嫣然此人心思歹毒,又善害人,我听闻你之前一直归隐于山林,必定斗不过她。”
“她今日在宴席之上对你百般夸赞,百般袒护,也只是为了将你和王家拴在一起,因为你有利可图,只要你在众人面前是一个神医,王家永远会有受益。”
“王嫣然这样薄情寡义的人,对你也许会有过短暂的几分感恩,但在她眼中永远是利益至上,就算今天她不觉得你和明哥哥有私,他日你无用了,也许面对你的依旧是刀戈相背,解决余孽。”
“我的遗产已经不奢望能够追回来了,只要接下来的人生,不需要再担惊受怕便可。”
栀予面对李叹青红着的眼眶。
终究抬起沉沉的脚步,走出了青桑苑。
而她刚到自己的小院子门口没多久,便有一个人横刀而出。
栀予早有防备,动作极快地从袖口中扔出纸片,纸片在空中从软变硬,逆风而行,寒光乍现,而刹那间,飞镖已经扎中贼人脖颈。
借着微薄的月色,栀予看清楚了那贼人。
一颗大痦子长在额上,穷凶极恶。
哪怕垂死挣扎,依旧是那般凶相,捂着自己破开的喉咙,还在狰狞地低呼,
“大…小姐,救我……”
栀予一瞬间鼻头酸了,眼底有翻滚的泪花。
她咬牙转过身去,却有人一把拉住她。
李叹青在夜里低声道,
“快跑!”
李叹青带她从矮墙翻出去,明回就等在外面,拎着李叹青的行李往马车里放。
明回看见栀予,显然也很惊讶,
“栀大夫?”
李叹青抓住栀予的手臂,
“没时间了,你先和我们一道走,半路悄悄下车,赶紧往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跑,跑的越远越好。”
栀予却反拉住李叹青的胳膊,
“你父母留给你的家产放在哪里?”
李叹青虽然懵,却顺着道,
“房契地契都在我姑母密室里,可我没有密室的钥匙,怎么也进不去,只能舍弃掉。”
栀予却强作冷静道,
“你听我说,你到今天遇到我那个小巷子里面等着我,我帮你拿回你的东西。”
不等李叹青劝阻,栀予翻墙重新进入王家。
摸到了王家大夫人的房间,而王嫣然正在里面坐着,似乎在等什么,手指不安地在杯盖上一敲一敲。
王夫人皱着眉道,
“吴老爷既然喜欢大夫,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就了这段姻缘,往后他也记得咱们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