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河一世有些为难,“好吧,但是您看了之后可不准生气。不对,不能打我,请至少不要打脸。”
灵河一世的妥协要求越来越卑微,徒河听得眼皮直跳。
这家伙又瞒着我干什么好事儿了。
灵河一世虽然是人工智能,可徒河如果真的想揍她还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
徒河连接上灵河一世的数据库浏览她的行动纪录,首先入眼的是长达五米的账单,付款人写的徒河。
好吧,早有心理准备,虽然很生气,这种时候就先放过她。
徒河继续下翻,文件发送记录,发件人徒河。
一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点开查看发现文件已损坏,这也不是太大问题,一个念头就能恢复的事儿。
安可儿看到徒河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祭祀先生,您发现什么了?”
徒河抬眼,脸上蒙了一层阴影,笑容都变得森然可畏,“一点小问题。”
网络空间内,灵河一世的身体被一次次的打散,刚重聚起来就被徒河固定虚拟形象搓圆搓扁。
痛觉同步调到最高,灵河一世发出阵阵惨叫。
一个名为日记的文件夹里,灵河一世以徒河的口吻署名写出了500万字的意淫小说,内容艳俗下流,其中不少对女性角色的描写都酷似徒河认识的几个人,还有男性之间暧昧关系的描写,更是一个不落的给徒河安排满了戏份。
上传方向是一个名叫视觉系学术研究会的群,点击量超过80万,成员6742人,还有人专门建立了专题网页,接收来自五湖四海的同人衍生作品。
坐在隔离室的本体,阴森嗜虐又杀机重重的瞥了旁边的屑女人一眼。
简手托下巴百无聊赖的数着对面墙上的砖块或者连接在安丝洛身上的粒子条纹波动线。
群里的一个管理员ID号为妖娆可爱的旗袍代理,她个人所写文章的转发次数达到20万,内容当然也是继承了她往日的风格,以造徒河的谣为主。
屑女人文笔不错啊,在一个投稿平台上发布的文章点赞超过16万,评论都有6000多条。
徒河顺藤摸瓜又揪出几号熟人和他们在别的网站上的账号,脸色越来越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很好!屡禁不止,你们有种!在下佩服!相信你们也准备好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了!
徒河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寒冷,灵河一世硬憋出冷汗和泪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徒河深吸两口气,现在先把这个放下,之后再收拾他们。
徒河继续翻阅记录,遇到觉得可疑的先把名字记下来,等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咱们慢慢算。
很快,徒河翻完了灵河一世最近的记录,除了那些刺激徒河神经的东西以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寻找方向出错了?
剩下的方法就只有等安丝洛醒来直接问她了。
当时在奥罗福自己的确感觉到深渊生物的存在,可是事后却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只认为是自己把安丝洛感染的深渊粒子和深渊生物的气息混淆了,毕竟两者发出的频率波动很相像。
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安可儿问道:“您发现什么了吗?”
徒河挠了挠耳朵,“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灵河一世的记录也没有出错。”
安可儿低着头,“祭祀先生,我有一个猜想,如果有东西可以躲避开您的探知,也能躲开灵河一世的记录,是不是就能说得通。”
“我说啊,小姑娘,就算人的记忆认知可能因为情感的偏颇或者心理上的一些问题出错,我可是人工智能诶,所有记录都是可视化的客观数据,即便有人能干扰我的认知,删除我的数据,那他也一定会留下痕迹的。我可没有人类那样暧昧的大脑,会遗忘丢失的东西。”
出生不到一个月的灵河一世,老气横秋的教训活了两个世纪的精灵。
“只是个猜想罢了。”精灵都是科技白痴,安可儿也无法反驳灵河一世说的话。
“我的话就可以做到,愚像教会的祭祀都可以轻易做到无痕浏览,轻易删改数据系统。”徒河说道。
“祭祀大人,您的意思是您或者其他的祭祀修改了我的记录?”灵河一世撇撇嘴,“若真的是您亲手做的就说的通了。”
“不一定是祭祀,只要拥有卢洛西弗的神性权能都能做到,黄羊门拥有卢洛西弗神性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不知道在哪儿的述难祭祀,以及,你。”徒河盯着灵河一世。
“噫?”灵河一世惊了,“我修改自己的行动纪录?祭祀大人,我姑且还是挺对您负责的,每一天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有好好保存,就是为了保证您什么时候会用上,您这样怀疑我真是太伤我心了。”
灵河一世掩面哭泣,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徒河张口问道:“灵河一世,你留在奥罗福的另一半神性收回来了吗?”
“没有啊,正在奥罗福绝赞潜伏中,帮助祭祀大人收集资料信息。”
“叫回来。”
灵河一世虽有疑惑,可还是乖乖听令。
“......”
什么都没有发生,灵河一世的另一半神性没有回来。
“信号断了?您等等啊。”灵河一世一手指天,“集结之时已到,归来吧,吾之半身哟。”
“......”
“......没了,我的另一半神性没了......”灵河一世瘫坐在地,沮丧的样子好像一个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的胖子。
答案出来了,有什么东西盗取了灵河一世的神性,反过来修改了她的记录,让她对白色大厅里发生的事没有完整的认识。
灵河一世一下子站起身,双目赤红仿佛恶鬼,身边的数据空间都发生阵阵摇晃,“天杀的狗贼!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直娘贼敢盗老娘的东西!看我不把你找出来,绑到火箭发射器旁边将你烧成一团氢气!”
灵河一世气得嗷嗷直叫,跳脚骂娘,各类不堪入耳的言词令安可儿大开眼界。
徒河按下灵河一世,“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可不是你这种半吊子能比的。”
对方有什么目的,是奥罗福的人吗?
安丝洛是神眷者一时半会儿无法将她拿下,那诺伦莎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没杀掉诺伦莎?
弄伤诺伦莎的目的是什么?
徒河想不明白对方的意图是什么,这点让他很烦躁。
重新回忆白色大厅所发生的一切,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徒河猛然惊醒,他迅速通知还在铸造室的灯者,让他去查看从裹尸布上剥离下的诅咒,是否还在。
徒河再次进入医疗部并设下结界,对着众人说,“请各位一步都不要离开。”
马斯科夫上前问道:“祭祀大人,这是怎么了。”
“有人入侵愚像教会,对方至少是一名神眷者。”徒河神色阴沉,将这条讯息传到教会每个人的耳中。
“开启防御模式。图兰,给我彻查近期内所有人员的出入情况,看看是谁接近铸造室的频率最多!”徒河下令道。
对方的目的不是杀死诺伦莎,而是为了转移是视线。
徒河赶到白色大厅,最先被安丝洛吸引了注意力以为是她打伤诺伦莎,空气中弥漫的深渊污染粒子也是为了混淆视听,让徒河无心去思考别的问题。
那个人盗走了灵河一世一半的神性,修改了灵河一世的记录和白色大厅的监控设备,让安科斯曼以为是自己的毒气发挥的作用。
安丝洛的确被感染但不是毒气的作用,是那个人释放的污染粒子,诺伦莎晕倒之后,那个人出其不意的用深渊粒子污染了安丝洛。
安丝洛是神眷者,就算对手是同等的神眷者也不可能轻易得手,也就是说攻击来自于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地方,一个她根本不会设防的地方。
“诺伦莎女士,我现在要彻查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允许拒绝。”徒河神色严肃的说。
“你说什么?”艾莎惊呼,以为徒河反悔了。
“稍后我会跟您解释,现在请您配合。”徒河双眼泛起亮金色。
“好的。”诺伦莎点头道。
“感谢您的配合。”如激光射线般的光芒从徒河双眼射出扫向诺伦莎,仔细的扫视着她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诺伦莎感觉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暴露在徒河面前,脸上有些发烧。
徒河现在无心去欣赏精灵曼妙的身体,他只想找到躲藏在她身上的那个存在。
扫描视线一直深入她的意识思维,大脑被搅乱的感觉刺痛着诺伦莎的神经,让她的额头流下汗水。
艾莎拿出手帕为诺伦莎擦拭额头,诺伦莎对着她笑了笑。
“喂,还没好吗?”艾莎问道。
徒河收回目光,“好了,诺伦莎女士,谢谢您的配合。”
没有,要么是对方藏得深,要么就是已经不在诺伦莎身上了。
“你之前说有人入侵,对方是寄宿在我身上了?”诺伦莎听到之前徒河的话,再联系徒河之前的行为,猜测道。
徒河点点头,“详细情况我们可以之后再谈。”
说完徒河一个转身来到铸造室。
“祭祀大人,女王裹尸布不见了。盛放被分离诅咒的容器也消失了一个。”灯者火迦声音凝重的汇报道。
“艹!”徒河怒骂了一声。
徒河问向铸造室的师傅们,最近有谁常来这里。
铸造师们摇摇头,这里没有外来人员。
“祭祀大人,这是最近几天来铸造室的外来人员。”图兰放出一张激光投影,上面印的是一个俊美的青年。
“这人是谁?有点眼熟,但是没啥印象。”老铸造师挠了挠胡子,他向左右看去,“你们记得有这么个人来吗?”
周围的人都摇摇头,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图兰又放出一段几人对话的视频,霍得斯曼向几人询问如何加入教会,老人拍着胸膛保证自己可以担任他的担保人。
“这,这这,有这回事儿?”老人目瞪口呆,他赶忙说道:“祭祀大人,我真不记得自己见过他,您,您要信我啊。”
徒河温声道:“我知道不是您的问题,这家伙至少是一名神眷者,擅长隐秘行踪,他把和自己有关的记忆从各位脑海中消除了。”
徒河揉了揉额头,若不是看到这张脸,自己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教会。
“图兰,霍得斯曼还在教会吗?”徒河问道。
“三十分钟前,他回到客房卧室,刚刚黄羊门市中心的水壶酒吧监控拍到了他。”图兰发来录像,霍得斯曼坐在酒吧中跟女招待员调情,他冲着屏幕外的徒河他们摆了摆手,转眼又消失不见。
女服务员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何时吧台上多了几张钞票,刚好够一杯酒钱。
老师傅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嚣张的臭小子!祭祀大人,让我去把他抓回来!”老师傅亮了亮胳膊上的腱子肉,进铸造室之前他可是报丧女妖部队的。
“不用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丢失的那一盒诅咒粒子,那东西哪怕只是泄露出一丝都会造成一场大难。”
“火迦灯者,请您和各位灯者将教会的人都聚集到沉光大厅,守好门户,我去找诅咒。”徒河说道。
“是。”火迦领命召集灯者们保护教徒成员安全。
看来这次参与进来的不只是奥罗福,还有这个家伙。
消除自身存在感,摘除他人有关自己的记忆,盗取异性神性,能够使用深渊粒子。
“盗火者......”偷盗之神蒙比阿萨的神眷者。
徒河想了想,也许根本不用自己去找,教会里不是有一位出色的占卜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