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河摇摇头,“您身上很干净,没有残余的有害力量。”
“哦,对了我可以去找大姐吗?”陆瑶问道。
对呀,述难祭祀现在也在教会,她应该也会知道些什么。
“我带您去找她。”徒河说道。
徒河带着陆瑶转身找到正在教会闲逛的述难直接开口说道:“述难祭祀,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谈谈。”
“哦,是吗?”述难打了个哈欠,“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
“我们换个地方吧。”徒河说道。
光芒一闪,徒河跟述难两人消失不见,留下陆瑶在原地干瞪眼。
“靠!就把我带来看她一眼啊!”陆瑶气愤的跺了跺脚。
两人来到徒河的办公室,述难四下看了一眼,布局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她坐到床上,一只手按着床铺,右腿叠到左腿上,“你先说。”
徒河问道:“您知道灾难是什么吗?”
“天灾人祸,人类被无法反抗的力量压倒,他们称之为灾难。”述难说道。
然后她笑了笑,“这个你查查字典都能知道的事,为什么要来问我?”
“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说的详细点。”
徒河把自己在四幕水母那里见到的事情告诉了述难。
“就这事儿?”述难挑了挑眉。
“这事儿还是挺大的。”徒河说道。
为什么述难的表情看起来颇为不以为意。
“这件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述难说道。
“您说的我们,指的是您和其他祭祀?”徒河问道。
自己可从来没听过。
“没错,没告诉你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真相。”述难说道。
她上下打量了徒河一眼,“你的进程比我想的要快很多。”
“那个神明是谁?”徒河问道。
述难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徒河转移到了审议厅。
大厅中央的圆盘亮起蓝色的荧光,十一位身披长袍的投影降临于此,愚像教会的其他是十一名祭祀。
“哟,新人!”有人跟徒河打了声招呼。
“能来到这儿,是通过那个女人的考验了。”
“嗯,身上的气息变了,神性更加凝重,是见过卢洛西弗了吧。”
“成为神眷者才几个月啊,主神就见了他两次,真是恩宠有加啊。”某个祭祀酸溜溜的说。
述难开门见山道:“他知道世界的真相了。”
“哦?自己找到的?”一名祭祀感兴趣的问道。
徒河摇摇头,“四幕水母带我看的。”
“我们也看到了,那个大家伙。”
“真是辛苦你跟述难了。”
其中最为高大的一个身影,身披银泡出声道:“首先欢迎您正式加入我们,徒河祭祀。”
徒河认得他,愚像教会的大祭祀。
他在身前行了个愚像教会的礼仪,无上的智慧与永恒的生命。
其他祭祀也向他行礼,欢迎徒河的加入。
徒河微微弯腰回应。
“有关您在黄羊门的事迹,述难已经向我们转答过了,您做的非常好。特别是这次,您联手述难驱逐了一位想要降临现世的真正的神明,令我敬佩万分。”大祭祀语气中充满欣赏。
“您过奖了。”徒河谦虚的说道。
述难拍拍手,“好了闲话就到这里。”
她打断两人的谈话,大祭祀挑了挑眉,暂时没跟她计较。
其他人也是不禁感慨,述难还是这么勇啊。
述难拍了一把徒河的后背,“你不是有事想要问吗?问吧。”
诸位祭祀看向徒河,毫不掩饰自己打量的目光。
这几位都是神眷者,他们所有人都比徒河活得时间更长,力量也更加强大。
徒河向着他们欠身,“黄羊门下面的那具神尸,祂是谁?”
众人微微沉默了一瞬。
大祭祀开口道:“萨托比撒多斯。”
咏欲赞歌的主神,深渊之主,混沌之神。
等等等等,萨托比撒多斯死了,祂的血流到海里,创造出人类和其他生物,人类在祂的尸体上建立了国家,还尊奉祂为神明?
这种事太荒谬了。
徒河脸色阴晴不定,人类本来就是祂的一部分?
“萨托比撒多斯从未死去,祂是杀不死的,祂是所有生灵的暗面,是生命的源头,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生命的存在,有黑暗的存在,祂就永远不会死亡。”大祭祀说道。
“而祂现在就要归来了!”徒河想起自己所见到的。
祂的身体里正在孕育这一种强大的全新的力量,祂就快醒了。
“祂无法归来。”有人说道。
徒河向他看去,长袍下是一个面色冷漠的青年男子。
“现实的法则不会让祂醒来。”述难说道。
现实的法则以人类的认知为基础构造出的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一切非现实排除之外。
可这对人类的源头有什么用?
萨托比撒多斯是人类的“母亲”,祂不会被阻拦。
“我们多年以来向世人隐瞒着萨托比撒多斯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祂沉睡,将祂逐出人类的历史,让人类根本不知道祂的存在,一个被遗忘的神明,从源头上将祂逐出现实维度。”大祭祀说道。
“即使是这样,祂还是可以影响到现实维度的人事物。”徒河说道。
作为人类的源头,祂绝对可以做到这种事。
“你说的没错,正因如此我们才存在,愚像教会才会存在!”大祭祀说道。
“我们的任务就是消除祂对现世的影响。卢洛西弗和其他的神明构造出了秩序,就是为了阻止祂的降临,祂的身体也许就在我们脚下不足一万两千米的地方,但将我们与祂隔开的不仅仅是物理上的距离,而是无数的维度,只要祂还没有得到现实超过一半的影响力,祂就无法降临。”大祭祀向徒河解释道。
“可是我遇到的很多人都认为灾难即将降临,我也有理由相信是因为祂。”徒河说道。
陆知远、神猎者总长、还有安丝洛都知道灾难。
前两人更是对此深信不疑。
“威胁到人类的神秘还有很多,萨托比撒多斯只是其中一个。”大祭祀说道。
“徒河祭祀,人类很脆弱,一场大病,一把匕首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您是说灾难不是来源于萨托比撒多斯?”
“我没有这么说,祂也许是最糟糕的一个,但同时也是可能性最小的一个。”
徒河吐出一口气,看来还要自己去慢慢查,“感谢您们为我解惑,这对我的帮助很大。”
“很高兴能帮上您,徒河祭祀。”大祭祀点点头。
“喂,黄羊门的,听说你还遇上荷马了?”一个少年祭祀问道。
“见过。”徒河回答道。
“你还让他跑了?真没用。”少年祭祀嘲讽道。
徒河无言以对,荷马的事的确是他能力不足。
“徒河祭祀,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狡猾的神眷者,难免会措手不及。”一位老者为徒河打圆场。
“没用就是没用,哪儿来那么多借口。”少年不依不饶的说道。
徒河直起腰,“我不找任何借口,荷马的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也正是因为他才引得四幕水母的降临,但是四幕水母已经被我和述难祭祀送回去了,从结果上看我们完美的粉碎了荷马的阴谋,因此我没有什么可以遭到指责的。”
“哟,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少年说道。
“如果是正当的归责问题我会承担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但如果是无理取闹,我就不奉陪了。”
老子到黄羊门以来辛辛苦苦,刚送走了四幕水母命差点都没了,未造成任何损失,哪里需要被人多嘴。
其他祭祀都打开了看热闹模式,这位新人祭祀脾气还挺大。
“你能成功要多亏了述难的帮助,如果是你一个人可没办法做到。”
“是呀,我由衷的感谢述难祭祀,还好她没让这个如果发生。”
“新人,你很有胆嘛。”
“不敢,只是看到熊孩儿忍不住想要多说几句。”
不知怎地看到这个人的样子,以及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徒河总会联想到魄罗沙门和飞湛。
两个自命不凡的臭小鬼。
“熊孩儿......”
其他祭祀哑然失笑,看了看少年祭祀,这个词儿用的还是挺形象的。
述难就没那么厚道了,她拍打着徒河的后背,放声大笑。
少年祭祀看到这一幕更加火大,身上的神性波动充满敌意。
徒河挑挑眉,与他针锋相对。
审议厅开始摇晃了起来。
“停下。”大祭祀沉声说道。
少年祭祀这才收敛起神性,徒河向大祭祀欠身。
大祭祀看向徒河,“徒河祭祀,这次除了正式欢迎您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如果是我能办到的。”徒河说道。
“请您和述难帮忙押送一件神拔。”
神拔?需要神眷者来运?
“我抗议!我才刚忙完一堆事儿,为啥又让我干活?”还没等徒河说什么,述难先不乐意了。
“没错,为什么是他跟述难。”少年祭祀也不乐意了。
“徒河祭祀离交接地点比较近,述难是闲人。”大祭祀平淡说道。
“是吗,这就没办法了。”其他祭祀点头道。
“什么闲人。我很忙的,我有好多地方要逛,还有几页纸的购物单!”
徒河答应她黄羊门的一切费用由他报销,述难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徒河问道:“是哪件神拔?”
“瓶中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