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看向陆知远，他好像也没在意。
大概是把我当成见到了大领导紧张的说不出话的那种书呆子了。
“最近你们的成果没有多少进展，有什么要说的吗？”陆知远问道。
成果？啊，研发部的科技项目，是在问这个啊。等等，啥项目啊？
陆瑶看到自家老爹脸上好像有些不快赶紧说道：“那个，我们，我们就快取得突破了，请，请您再耐心一点。”
“耐心？我的耐心还不够多吗？需要你来告诉我。”
完蛋了，摆明是兴师问罪来了，信息科技研发部你们在搞什么啊！为什么不拿出相应的成果来？每年拨给你们的经费都拿去招妓了吗！
“抱歉......”陆瑶低下头，为信息科技研发部的人道歉。
为啥我要帮他们承受老爹的怒火？！研发部你们等着！
“我要的不是道歉，是成果！拿不出相应成就的部门没必要留着。”陆知远平淡说道。
“十分抱歉，我们的部门也在努力研究，最近在技术上取得了进步，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给您满意的成果。”镜楼恭声说道。
“希望如此，这个季度的科技会各部门都已经准备好相应的课题发表，你们不要让我失望。”陆知远说道。
“是，我们绝对会让来参观的宾客们大开眼界。”镜楼欠身说道。
语气坦然又充满自信。
电梯在三十二层停下，镜楼拉着陆瑶走出电梯对陆知远躬身道：“我们就此告辞。”
“嗯。”陆知远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瑶偷偷抬起脑袋看向他，发现老爹好像笑了一下。
电梯门关上，两人不约而同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个男人带来的威压太强了。
“姐姐诶，你太棒了。”陆瑶一把抱住镜楼。
如果不是镜楼出来解围，她恐怕就露馅了，话说回来以前老爹身上的气氛就这么吓人吗？不自觉的就变得谦卑了起来，感觉自己太像一位在外摸鱼回头发现老板站在身后的卑微社畜了。
“松开。”镜楼挣脱陆瑶的怀抱。
“姐姐诶，你给我的干扰器是不是坏了，为啥老爹能看到我们？”陆瑶与镜楼并肩走向信息研发部。
镜楼白了她一眼，“总共就三个人，他又是老板，不看我们看谁？”
“这东西还要看人数的？”
“嗯......应该不用吧。”刚才的都是镜楼瞎猜，正常来讲陆知远只会把她们当成不存在的人，怎么就引起他注意了？
“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赶快连上总部数据库然后离开这里。”镜楼说道。
两人加快脚步，到了研发部门前，陆瑶用万能门卡打开门，发现里面还有三个人在电脑前工作，对二人的动作他们头都没抬一下。
“随便找一台，这里都是戴德最顶尖的设备，完全可以黑进国防大厦。”陆瑶说道。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镜楼打开电脑开始操作。
不愧是奥罗福的尖端设备，连接转换处理速度达到0.1微妙，镜楼绕开戴德的网络防火墙连接访问愚像教会的数据库，同时将戴德监控拍下的所有人与数据库中的神眷者进行面部识别对比。
无符合标准。
意料之中，对方没那么容易被找到。
镜楼又想起之前看到的两个人，胡科妥耶与12号。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谁，但看起来他们的前进方向应该是倾光祭祀的木屋那里。
镜楼又再次入侵城市监控录像，将她们离开后五分钟内的录像找了出来。
拒绝访问？
“加密文件。”陆瑶说道。
“需要点时间破解。”镜楼说道。
“我们有时间吗？”
“不用我们费这个事，交给专业人士。”镜楼说道。
将文件发送给图兰，作为教会最顶级的人工智能，这点小事她连半分钟都用不上。
5秒后，图兰将文件发了过来，里面是胡科妥耶和威廉战斗的场景。
“第五元素的总主教之一。”跟倾光祭祀是好友，难怪他能入侵倾光祭祀那里。
随即图兰又发过来一条讯息。
威廉·劳德威姆斯，于120年前死亡，最后出现地点是圣亚罕堡。
他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为了潜入倾光祭祀的家。
镜楼将威廉·劳德威姆斯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愚像教会，让他们告诉第五元素，同时还将发生过的事情告诉了教会。
就在这时，镜楼与愚像教会的网络突然断开了。
“怎么回事？”陆瑶问道。
“有人攻击我们，切断了我们的连接。”镜楼黑着脸，不断的敲击键盘。
对方的本事在她之上，镜楼的操作被压制住了。
电脑屏幕黑了下去。
一段绿色的激光线出现在屏幕上。
“您好，镜楼小姐，陆瑶小姐。”
语音直接发送到二人的脑袋里。
神眷者？！
“不，我并不是神眷者。”
“你是谁？想做什么？”镜楼问道。
“我想向两位提供帮助，也希望两位能够帮助我。”
镜楼与陆瑶互视一眼，“你能怎么帮我们？”
“我可以告诉两位您们的祭祀在哪儿。”
“这个不用你说，他们在威廉手上。”陆瑶说道。
“他们并不在威廉那里，就如您之前看到的，威廉已经死了。”
“可他还活着，我们亲眼看到的。”镜楼说。
“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你是说有人冒充威廉，困住了我们的祭祀？”陆瑶问道。
“对。”
倾光祭祀。
镜楼与陆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之前两人有过猜测，但伪装攻击她们的人里也有倾光祭祀，而且愚像教会的神眷者背叛信仰，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这座城市发生的任何事都无法逃过我的眼睛。包括两位的到来，我根本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也就是说如果想对我们不利，你现在就可以告诉奥罗福我们进来了是吗。
“他为什么这么做？”镜楼问道。
“为了他的愿望。述难祭祀与徒河祭祀都在他手上，他很快就要达成他的愿望了。”
镜楼沉默了一下说道：“第五元素与愚像教会很快就会派人来。”
“他们不回来的，他们无法进入这座城市。巨人们的王庭已经默许了。”
陆瑶问道：“巨人的王庭是什么？”
“巨人们的组织，与我们的教会一样都是侍奉神明，执行神的意志的组织。”镜楼回答道，“这次我们交接的任务就是押运瓶中巨人给王庭。”
王庭默许，这次的任务是巨人们早就谋划好的？愚像教会知道吗？
如果教会知道，教会的人也不可信。
当务之急是救出徒河和述难，虽然不知道威廉是怎么回事，单凭我们两个无法从两名神眷者手中带回祭祀们。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镜楼问道。
“我希望你们可以把我带出去。”
“你在这里？”
“地下一百层。”
“你是在说笑吧？让我们两个人闯入奥罗福地下一百层？”镜楼说道。
能被奥罗福关到那个位置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珍贵，就镜楼跟陆瑶两个人，跑到地下再把它带上来，怎么可能。
“二位只需要把我放出来，剩下的我来解决。”
陆瑶皱眉道：“你要是有这本事，还需要我们来救？”
“以奥罗福的技术和我现在的状态，二位可以假设我与死人无异。”
“死人可做不到这种事情。”陆瑶弹了弹屏幕。
“这只是暂时的，我除了能够给予提示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是我们？你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合作对象。”镜楼问道。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人之外，我谁都不相信，而那个人正好相信你们，所以我就想试试看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陆瑶皱起眉头。
“如何，成交吗？”
“成交，我们放你出来，你帮我们找到徒河，并帮助我们解放他。”镜楼答应道。
“没问题。”
屏幕上的光线转移到镜楼与陆瑶的终端上。
“我会时时刻刻方方面面的指挥二位的，请您们为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
“这家伙好拽。”陆瑶扯了扯嘴角。
“我们走吧。”
陆知远站在奥罗福最顶层房间的落地窗前，回想起陆瑶之前的态度，嘴角有了些许微笑。
难得看到她那个样子。
终端传来讯息，陆知远点开终端。
“什么事？”
“有人要下归墟。”
陆知远低下头，“把画面切过来。”
画面一转，陆瑶与镜楼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陆知远神色复杂，最后闪过一抹决然。
“抓住她们。”
“是。”
瑶瑶啊，不管你到哪儿都是这么不让为父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