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莲道:“陈叔叔,池聂氏现在可是大权独揽,见我们住在你家,只怕又会想方设法谋取您的土地,我们再累得你无家可归,那可罪大恶极了。”
“不妨,不妨,我爷爷和父亲曾经救过前任村长的命,村长亲手写了条令,将那块地赐给我家,且世代儿孙均有所有权。”
雷公怒道:“她池家不来啰嗦便罢,敢来啰嗦,咋们也不是好惹的,定要与之周旋到底。”
陈大年家住在村西北,离村落约有三里路程,与雷阵声的旧居隔着一个土坡。陈家房租便建在土坡半腰上,左右凌空,背靠悬崖,只有一条狭长的土路通上去。
雷公怒道:“这里易守难攻,倒也不怕池家族人前来闹事。”
陈大年推开屋门,只见陈老太太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已然死去多时,屋里放的米面全不知去向。
陈大年惊了一下,随即嚎啕大哭,“娘啊娘,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呢!”
雷阵声三人面面相觑,实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陈大年哭了半晌,站起身来,“雷真人,我娘定是被活活饿死的,我之前给她的米面不知去向,肯定是池家的那些小杂种拿了去。先前池聂氏许我猪肉,诳我陪雷公子去大荒西山,我本以为她是好意,后来得知她不过是想让我与雷公子陪葬罢了,现在她又叫人将赏赐给我的米面拿了回去,害得我娘活活饿死,哼,从今往后,我与池家誓不两立。”
幽莲道:“陈叔叔,想那池聂氏也不差这点米面,必然是其他人拿的。”
“幽莲小妹,你不了解池聂氏的作风,她这人老奸巨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人斤斤计较得很,她多半是见我之前替雷公子养马,怀恨在心,饲机报复,米面绝对是她指使人拿的。”
几人想到池聂氏如此狠毒,不禁心寒。
雷阵声安慰了几句,便去找了些木头,打造出棺材,将陈老太入殓,随即由幽莲诵经超度。几人忙碌半日,已是饥肠辘辘,只可惜陈家一粒米也没有。
雷阵声掏出一串铜钱,“公怒,你去黎家堡买些米回来。”
雷公怒接过铜钱,走到门口时,却见坡下堵了一群人,纷纷拿着扁担锄头,气势汹汹。当即回屋报与雷阵声。
雷阵声闻言,直皱眉头,“这是要把咋们往死路上逼啊!”
“二爷,我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哼!池家人仗着池聂氏撑腰,不给点厉害瞧瞧,往后还会一直欺负咋们。”
雷阵声道:“池聂氏乃至池家人对我一向敬重,这次却不知为何要为难于我,多半池家请到了什么人做靠山。”
“靠山,莫不是乡长和乡治安安队长?我在池聂氏大寿上曾见过这二人,听人说两人好像是池聂氏女婿。”
雷阵声摇头,“乡长,队长,虽然有势,却不过一介凡人,我也不将之放在眼里,怕的是池家来了会法术之人。”
陈大年接口道:“雷真人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池聂氏家里果然来了三个长相奇特的人,有两个长毛红发,高鼻梁,蓝眼睛,另一个罗圈腿,鼻子处有一撮胡子。三人似乎都会法术,使铁链和钢丝绳,雷真人可知这三人的的来历么?”
雷阵声沉思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池家向来封闭,怎么会和这些番邦人士勾结上了?”
陈大年道:“先前与雷公子一起大闹宴会的那位池尚浮池公子,被三人合击,交手不到一个回合,便被铁链绳索捆住。好像被池聂氏押去地牢关押起来了。”
雷公怒忙问道:“你说池聂氏将我池弟关押了,那怎么能够,池弟已回归池家,是她的亲孙子啊!”
“好像是你出池家门之后,池尚浮执意要跟你一起去相救雷真人,池聂氏不允许,二人便产生了矛盾。”
“池弟性子急,要是在囚牢里和池家人说僵了动手,池家人多,还有三位会法术的人相助,他们要加害池弟轻而易举,二爷,我得去救他。”
幽莲已诵经完毕,道:“大哥,我和你一起去。陈叔叔,就只有麻烦你到黎家堡去买些米来。”
雷公怒听她说,便将铜钱交给陈大年。又看了看雷阵声,“二爷,您看?”
雷阵声点点头,“可以,但不知道那三位怪人法力深浅,你们二人可要小心行事。”
当下由雷公怒领路,幽莲居中,陈大年随后,从门前的小路上走下来。
路口早有村民拦路,见三人下来,不由分说,举着扁担锄头便打。
雷公怒急施雷神咒。“刺啦,刺啦”半空里降下几道闪电,击中当头几人,几人立马晕闕倒地。总算雷公怒手下留情,才没将几人劈死。
“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拦路!”
众人见他凶很,纷纷退开,一个秋字辈的中年人道:“族长有令,大战在即,外来人口不能进入池家村,否则格杀勿论,识相的快快走开!”
雷公怒道:“你池家太也霸道,我姓雷的今日便要走一走,你能如何?”说着迈步便走。
村民们见他会雷电之术,倒也不敢轻易阻拦。纷纷闪开,让开一条道路。
陈大年朝南行去购买米。雷公怒与幽莲来到池府门口。“小妹,今天咋们也不讲用什么计策了,直接从大门一路打进去,给她些厉害瞧瞧,你看如何?”
幽莲面有忧色,“全听大哥的,只是别多杀人命才好!”
“我本来想杀他们个血流成河,小妹既然如此说,咋们只伤人,不杀人就是!”
幽莲这才回归平静,“多谢大哥!”
雷公怒挠头,“这些人害得咋们无家可归,本来该杀。现在不杀他们,你却来谢我作甚?”
幽莲道:“他们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生命可贵,枉杀不得。”
雷公怒道:“受教了!”施展雷神咒,一道闪电将池聂氏家厚重的大门劈成十七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