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叔叔又来了,妈妈去厨房做饭,叔叔问了我好多事情,他的胡子好丑,智勇哥哥会不会也要留胡子?
小丫头站在门口对着同样站在自家门口的王智勇大喊:“你不准留胡子!”
“好”
王智勇小声呢喃。
今天妈妈脸上也有血痂,我好难受,妈妈脖子上有红红的斑,会不会被虫子咬了?那么大的斑,一定很疼啊,可是妈妈说不疼......
今天老师告诉我,妈妈发信息来说晚一点来接我,她就不能让智勇哥哥来接我嘛,我就能跟他和好了,智勇哥哥,嘻嘻嘻。
都七点了,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呢,老师下班了让我在门卫爷爷那里等妈妈,我要生气一下不跟妈妈说话。
智勇哥哥来也行啊......
那个叔叔来接我了,他拿着妈妈的电话,他说妈妈受伤了,我要赶紧回家照顾妈妈!
给我大白兔奶糖?我才不吃呢,妈妈都受伤了,我怎么会自己吃糖!
可是如果我含一个奶糖在嘴里的话,等下亲妈妈的时候会变的甜甜的哦。
“可是,我为什么看不清东西了,天黑了吗?”
“老杂毛,他妈的今天你不出来,老子把你家给烧了,老杂毛,老杂毛,我报警了!”
“智勇哥哥?依依,依依没力气了,我好疼,好疼,好疼,依依流了好多血,好疼,好疼,好疼!”
“好疼,好难受,好疼,依依好疼,好难受,妈妈,妈妈你怎么躺在这里,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的腿上有好多血啊,依依也有,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睡着了吗?不要睡啊,不要睡啊,依依很难受啊,依依要死了,依依......”
“老杂毛,老子不把你那杂种脑壳干放屁,老子今天起不姓王!”
.........
“智勇哥哥?依依在哪里?”
“依依,哥哥在呢。”
“我......我好疼,妈妈呢,为什么依依身上有管子啊,依依想上厕所,好疼,好疼!”
“护士!护士!”
“你是死者的家属吗?能接受一下采访吗?”
“滚!都给我滚出去!”
“记者?好疼......”
“电视......”
据报道,当日时间下午7时50分许,XX发生恶劣刑事案件造成一妇女死亡一女童重伤,女童被送往当地医院治疗,报道称当地警方发言人表示,嫌疑人已归案,系一少年举报,此案情况恶劣至极......
“妈妈,那是妈妈的鞋......呜呜呜。”
小镇里大风吹起了角落的尘土,但是不久之后下起了小雨,街头巷尾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和平静。
“死是什么意思?”
死从某些意义上讲,是解脱。
“妈妈,我来找你了,智勇哥哥,对不起,依依要走了。”
少年背靠大树,看着稚嫩的身影从很高很高的地方很快很快地落下,像一片风中凋零的花瓣,风散去,花落地,血染苍天,尘缘尽!
“唔咳咳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年把头埋进臂弯里无助地哭泣,片刻,他缓缓抬起头,远远地看向那一地血红色的花瓣。
他也曾是那个会说我害怕的孩子,他在哭泣中成长,他在无力中醒悟。
死亡,是一种解脱。
牢牢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生离尚有重逢日,死别却无再见时。
所有失去的东西都会回到身边,只是方式往往出乎意料。
一片花瓣自天空中坠落,缓缓的落在智勇哥哥的指尖。
————生活五味俱全,感谢你给的甜————
再见,再见?再见。再见......
依依,依依,依依不舍你,我也不舍依依。
“智勇哥哥!”
<strong>作者寄语: </strong>我不想写细节,我会难受。
给点鼓励好不好?
那样,
我就不写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