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的声音很大,仿佛不将这件事宣扬个人尽皆知决不罢休。
“你呢?”
不过老村长没有听倪二婶的一面之词,反而看向站在一边身姿挺拔的倪小希。
“我不是来造谣的,我要查家谱,我只想知道我的婚事到底谁能做主。”
倪小希没有揭穿倪二婶在她的药里下毒的事情,因为药碗已经被倪小红洗干净了,没有证据,倪二婶可以死不承认,没准还会被反咬一口。
但也不意味着这件事就算了,倪小希是个护短又记仇的人,这些年两姐妹过的如此悲惨,她既然用了原主的壳子,就一定会帮她报仇。
现在要走的第一步,就是利用村子的规矩和倪家划清界限,她可不想报仇的时候惹的自己一身腥。
“陈家村向来家风正,曾经渚州的王还赐下牌匾褒奖陈家村出身的读书人德行高,我听母亲说过,这块匾现在还供奉在祠堂里,现在我母亲已经不在了,我只能求祖宗为我做主!”
倪小希沉稳的说道。
她将母亲的身世搬出来,相当于把她的事和全村的名声绑在一起,短短一句话就能引起村民们的共鸣。
谁不知道倪家是陈家村的毒瘤呢,倪小希就是利用村民们对倪家的厌恶,轻而易举的就煽动了村民们的情绪。
众人看向倪小希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二婶面露心虚,老村长若有所思。
“陈阿公!断不能惊扰祖宗的休息,这家谱不能查啊!”
二婶也不是吃干饭的,按照规矩,祠堂每年只有年初祭拜的时候才能开,她抓住这一点,也将祖宗搬出来说事儿。
“安静!”
老村长早就嫌倪二婶的大嗓门吵的慌,他皱着眉,拐杖在地上击打了两下,周围村民们也都安静的等着他做决定,只见他老人家心一横眼一闭。
“请家谱!”
老村长一声令下,族中小伙子们去开祠堂的门,倪二婶彻底慌了。
“什么!这可不行!”
可惜族中小伙子才不管她,倪二婶被推了个大屁墩,村民中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
“敬香!”
老村长让人把倪二婶拉下去,他往身上披了一件麻布褂子,又在铜盆里洗了手。
这一套流程下来,祠堂肯定是要开了,老村长上了香,又跪下磕头,周围其他村民也有跟着跪拜的。
倪小希也跟着跪在最前面,她的态度十分恭敬,只是虚弱让她的手不停发抖,还好天上的大太阳照得她后背暖洋洋的,给了她一丝力气。
“这本是家事,但我陈家祖祖辈辈俯仰无愧,没什么不能白在明面上。”
老族长让人将家谱抬出来,厚厚的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他小心翼翼的翻动着,这一查,还真查出问题来了。
倪小希名字赫然写在陈家的分支上,颜色特意标红,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家谱中标红的人,不仅不能外嫁别村,就连和村里自己人通婚,倪小希都是要招上门女婿的。
倪二婶的如意算盘这下可是彻底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