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铉青白的脸,深黑的眼圈,这会儿仿佛都凹陷下去般,瞬间憔悴了。
不知为何,与桑看着,突然就觉得有些心酸。
就像刚刚鲁石翁说得那样。
睚眦军一路护送夏铉北上,对路过的村庄百姓秋毫无犯。
甚至为了夏廷军队屠杀百姓一事,与他们起了冲突。
而夏铉身上的伤,是不是也正因此才落下的?
不然他一个灵守士,再怎么弱也不至如此,更何况他既然决定去蹚帝都那最深不过的浑水,又怎可能拖着这样一副病躯上路?
对夏铉,与桑的看法还真的改变不少。
“崔赟。”
而在漫野的沉默中,夏铉开口了,“我们走,但你得派人潜回迟春城。无论生死,我都得知道。”
“多谢公子。”
崔赟先是一怔,然后就重重单膝跪地。
若论对鲁石翁的敬重,那自然还属睚眦军。
可就算只是做戏,在这危机的一刻,夏铉还能想到鲁石翁,他们都是感激的。
“走吧。”
崔赟是早就准备好马车的,这会儿一出迟春城,接应的睚眦军便把马车牵来。
夏铉第一个上车,然后是黄玉,最后一个则是陈闱令。
原本夏铉是撇嘴不怎么愿意的,斜靠在车门,堵住路,凉凉的笑看她。
此情此景,与桑立刻把先前对他改观的念头给撕碎丢到了外太空去。
“玉冰花的古方,清欢给你们解译了几篇?剩下的那沓,你们这几日有点眉目没?”
“快快上来。”
车内的黄玉突然一把拽过刚要龇牙的夏铉,特别正气道:“病人得优先照顾,哪能再受奔波之苦,余公子,快快把陈伯送上来,好生安顿。”
与桑笑着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