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安慰他们，‘没事没事，亲人间肯定会团聚的，你们一会就去见他们了’然后他们哭得更惨了”
“真是的，咱见到姐姐没了还没哭呢”
月关面色很平静，但是此时的话顺序不太对劲，似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偶尔还前言不搭后语
可尹西没吱声，静静地听着，听着...
“之后咱就彻底没了念想，但是姐姐让咱活着，那就活着呗”
“咱当初穷，那咱现在就去过好日子呗”
“当了个佣兵魂师，哪里有战争有拿人头换钱的活计，咱就去干”
“然后咱二十多岁时候，遇到了老鬼”成了个组合”
“有一天咱故地重游，回村里看一看，诶...发现一个人都没了，村里也落败了
“又去姐姐在的那个城里，偶然路过那家青楼”
“咱和老鬼合计合计，就上去了，然后把青楼里所有人全杀了”
“咱坐里面喝茶时候，又想起那俩贵族了，可咱也不知道那俩贵族是谁啊”
“咱就从城主开始，把那城里有名有性的贵族全杀了，鸡犬不留”
“这样总算舒服点了......然后很多年过去了，咱碰到了比比东冕下”
“她来抓咱俩通缉犯，都怪老鬼出手老是乌烟瘴气的，太容易被发现了！”
“比比东冕下那时候还是圣女，打完一架之后，咱聊聊天”
“嘿！还挺投缘，就改头换面来她这干了”
“没想到就干了很多很多年......”
月关长出一口气，喝了杯花茶，突然一拍头
“哎哟，咱是要和你讲咱以前的趣事，怎么说起来这些玩意了......嗯？咋啦小西？”
尹西拍拍他，摇摇头
“等我们到了之后，要不要研究研究新的花种啊？兴许能培育出紫色的玫瑰呢”
月关愣了愣，大大的嘴角一咧
笑得十分灿烂
“好啊！”
“...啊对了，我吸收魂环时候，就算没皇宫玫瑰的毒素干扰”
“那羊似乎也没怨念”
月关不太懂，可能是不懂为什么没有怨念
也可能是不懂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我只感觉很温暖，很温暖，可能它一直想的是自己的孩子吧？”
“所以你姐姐也不会怨恨你，她离开的时候肯定也是想的你吧...”
尹西直视月关的眼睛，俩人安静地没有说话
“......是嘛，是这样啊...”
月关很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尹西的头
“姐姐知道啦...姐姐知道啦...”
“我累了，等到的时候告诉我吧，我想睡一觉”
说完，尹西就把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月关则轻轻揽过他，慢慢地，拍着他的肩膀
哼着不成调的歌
就像曾经花紫那么哄他睡觉一样......
······
鬼魅在车手位上抽着烟
烟雾升腾着
一道白白的线划过干道
像极了黎明初生的光
不远处，天使神的雕像即将浮上地平线
是武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