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角色变换太快，师不师，徒不徒。
两个又嬉闹成一团，没形！没型！
突然，她安静了下来，松开小家伙。
屋内已不见白色的身影，耳边传来悦耳的似曾听过的调调，吟唱着“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她照样听不懂他唱的是什么，但她觉得那声音里有淡淡的忧伤。
她不得不把望天当了拐棍，因为立着的她总有往后仰的感觉，一迈腿就会有飘飘欲倒的恐惧。
“碧霞姑姑~~”望天搀扶着她，用稚嫩的声音叫着。
她皱了皱眉，很不习惯望天叫她的称呼，“嗯~~我是灵儿姐姐，不！是师父。”
她驻足，拍了下他的脑袋瓜子，看着望天，疑惑着，很不解。
“茗师公教的。”望天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扶着自己肩的灵儿姐姐，没了树的挺拔张扬神气，委屈着。
“这是什么鬼逻辑。这次的天昏地暗，我成了别人的师父，又做了人家的徒弟？问过我没？”
看着她不甘心的样，望天也很委屈，小脑袋低着，眼盯着自己的小脚尖，手却紧紧拉着姑姑的袖。
当然，，她不会殃及无辜的，尽管是妖，也不会乱撒气的呢。
好吧，好吧！随你，姑姑也好师父也罢。
往日两妖情深，成了陌生的人形，熟悉的妖情依旧。再现嬉闹情形，在夜幕降临时，彼此如手足，没半毫陌生感。
他们聊着，不时用人类的双手拍打戏耍玩闹。
渐渐地，屋内模糊不清。
她有黑暗之眼，只要聚点真气就能看清一切，可她不想无端耗费功力。
“碧姑姑，有比星星亮的灯。”望天似乎记起了什么，望着屋外眨着眼的星星，异常兴奋，淡金的瞳熠熠发光。
她躺在榻上倚靠着，模糊中见小望天转身，合掌立定，嘴里喃喃有词，对着塌边的台子上一只红色的雀儿吹了口气。
瞬间，有一小朵火苗在一只展翅的雀儿那努力向上张开的尖喙里吐出，跳动着。
“亮了，雀儿灯亮了！”小家伙拍着手，跳着，笑着，淡淡的金瞳里闪烁。
“望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学会这些法术了，神啊！”看着望天修炼有成，她由衷赞叹。
“是姐--碧姑姑的修为，还有师公帮我，不然我还是树，只是树。”
突然，屋外‘啾啾’飞过几只鸺鹠，惹的小望天不停地张望窗外。
百年老树成了人形毕竟还是小孩。
“去吧，别太过杀生。”
“不，我要陪你。师公说你孤单，让我陪你，逗你玩，不然--”
“不然什么？难倒会收了你？”改不了的秉性，到底还是要戏谑她直条条的树，管他是否还是小孩。
“嗯！真的....”小家伙嘟着嘴，有点不高兴，旋即又愉快地歪着小脑袋细声细气道，“我自己喜欢陪你，真的。”
“假的！刚才我都看你不高兴来着。”她故意逗着，假装生气。
“真的真的！”小家伙急得直跳脚，人小力倒大，咚咚要地动山摇。
“好--我信。”
小家伙一听立马奴才样，揉肩揉腿加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