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包了一个小金馃子,两样新鲜果子,一副笔砚去了,看着像是世子的书童,不是什么随便打发来的人,我便自作主张,礼厚了些。”
“大约是伴读的小童,做的不错,是该成套赏一份。还有什么事儿?”
“昨日孙姑娘从老太太那儿走了,回家了。”
“什么?上次府里见了一面,她没说要离开府里啊?”徐佑倧从书上抬起眼,投来疑问的目光。
隆喜急忙道,“不是,孙姑娘家里有点事,告假了半天,赶明儿晌午就回来了。别的就没事了。”
徐佑倧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了。
平日这就是让人下去的意思,可是隆喜抬脚走到了门边儿,却又转回来了。
“爷,有件事儿……”
徐佑倧翻了一页书,“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还是孙喻雪姑娘的事。小的听见说,说……孙姑娘要给三爷当房里人。”
“什么?”徐佑倧大惊,把书扔下。
“就是,就是说要当……”
“我听清了,不必说了。无稽之谈!”
“小的……”隆喜慌了。
“流言罢了,别人信,你在我身边当了多少年差,你也信的?你不知道我不要陪床丫头吗?姨太太更不要。不过是大府里都知道我把她从二夫人那儿硬要回来,也知道自我生病后贴身服侍,那些人心黑的,脑子里都是男盗女娼之事,流言可不就有了?隆喜,这种荒诞的事情,旁人传你就该呵斥,怎么还跑来回我?”
徐佑倧叹了一口气,就是传出去了,也没法子,徐府的七八门子事儿,外边哪有不知道的?百姓最爱嚼这个了。这回连自己也编排上了,和他们分了宅子住,还这样。
徐佑倧不由得愤懑满胸。传不出去才是奇事呢。这可怎么办,孙喻雪要知道了,非得做出点什么可怕的事不成……
“都传到哪里了?闲言碎语,好说不好听的,传出外边去可怎么好呢?两府里走动的人可不少,哪有各个嘴那么紧。”
“没传出去,少爷放心,只是我听到了,知道的人很少。奴才这就去留意,都有谁知道此事,听到一个,驳斥一个!”隆喜诺诺俯首,“是小的想差了,爷。听得可太真了,小的以为是真的呢!看来我舅妈也老糊涂了。”
“什么?是叶大娘说的?”和方才不同,这回徐佑倧着实大吃一惊。
隆喜的舅妈不是别人,就是马管家的夫人,娘家姓叶。叶氏为人憨厚能干,很得老太太信任,管着好几个库房,手下也有几个婆子差遣。徐家的小辈,即便是主子,对府里实权的、管事的大娘,都是很尊敬的,从来都按辈分礼貌相称。这是徐府的规矩。
“是啊,不是听丫鬟小厮那些嘴上没把门儿的说的!是舅妈说的,小的才信了几分。”
“到底是如何说的?你细细讲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