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不知道啊,那打扰了。”
“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都不出去找找。”
班主任的话还没说完,杨母就挂了电话,立刻冲到院子里跨上自行车就跑出去。
“杨曦,在哪儿啊?”杨母的焦急的声音像喇叭里的录音,一遍遍重复着说道。
杨母跑到刘毅家,问刘毅道:“刘毅,你看到杨曦了吗?”
“他晚上跟我一起回来的呀,到康奶奶家门前我们才分开的呀,怎么,他没回家?”刘毅一五一十地说道。
杨母“哦”了一声,连忙走出了温暖而明亮的房子,连身后刘毅父母那一句“坐会儿吧”都没来得及回应一声。
刘毅也跟着冲了出去,道:“阿姨,杨曦应该就在连队里,或许就在哪个朋友的家里。我去别人家看看他在不在,你在外面找找。”
杨母道:“好,谢谢你。”
言讫,两人分头去找,“杨曦,你在哪儿?”声音在空气里四散开来,隔了老远都能听得到。
有时候你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想看到火山爆发后喷出的岩浆灭绝了方圆几里内的生命;有时候不是你感觉不到,而是不想感受到伤痛是怎样将你体内的温度一分分带走;有时候也不是你听不到,而是你不想听到强烈的地震声波吞没了濒临死亡的呼吼。
那么,什么是想看到的。
什么是想感受到的。
什么又是想听到的?
内心会有答案的,总有一刻它会给你答案的。
73
初冬时候的沟渠里,烂泥污水的臭味被冷藏了起来,满沟的芦苇养精蓄锐了整整大半年,放眼望去,白茫茫的芦苇花填满了渠道,像画卷上被人故意夸张故意放大了生命力的存在。
当风沿着渠道的方向席卷着沙土和细碎的陈年腐叶呼啸而去的时候,那些白蜡蜡的成团成团的芦苇花像蒲公英一样撑着小伞向四面八方飘过去,这样唯美的景色惟有暮春时节柳絮满城的景致可以与之媲美一二。
往日一度认为那满是淤泥的臭水沟是这个世界上最腌臜的存在,却从未想过它的营养还养育了如此美丽如此不可思议的景色。
而那些高大的楼房,平坦光滑的瓷砖地面,还有喷了香水的烟酒繁华地,在没有人为之渲染的时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荒凉死寂。
而现在几乎感觉不到风,却也有毛茸茸的微小东西从还未丧失知觉的脸上滑过,引起一阵阵短暂的舒适感,它们应该就是那些芦苇花小精灵了吧。
它们依然会落在那无数个为人鄙弃的沟沟道道里,开出更多令人心旷神怡的白色花朵。
人呢?都希望养尊处优,有长辈的疼爱,有丰厚的经济来源,有众人的仰慕歆羡。那样的人生真的就能让你走向更高的境界吗,真的能培养出高尚情操吗?
时间会给予证明的,总有一天它会给予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