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菩提鸟生啄她的躯干，夜晚，月光修复她的肉身，生而复死，死而复生，如此往复，乃世上最残忍的刑罚——三千鸦杀。
“师姐，好久不见啊。”
燕姈废力地掀开眼皮，来人一身艳丽红裙，娇小可爱，两只麻花辫落在肩上，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鎏金盒子。
“今日我来向师姐报一则喜讯。”
盒子展开，红贴随着她灵力的驱使停在她面前。
喜帖中央，“夫步飞尘”与“妻姜水瑶”几个字由金笔撰写，流光灿灿，是步飞尘的手笔。两只比翼鸟相偎双飞，仿佛昭示着这对新婚夫妻的恩爱。
然而，这两只比翼鸟，燕姈太过熟悉。
它的画法，它的形状，无一不是当年燕姈亲手教给步飞尘的。
“你、算什么东西？让步飞尘、来见我。”她的嗓音却再不似从前那般轻灵。
“他忙着筹办婚礼，实在没时间见你。”姜水瑶把玩着麻花辫：“不甘心吗？还没结束呢。”
她漫不经心道：“猜猜看，赤水大战那些魔族是怎么来的？”
姜水瑶顿了顿，勾唇一笑：“是你好姐妹的脸皮换来的啊。”
燕姈皱眉，“连梦？”
“是啊，她的脸皮真好用，从你嘴里随口一问便问出来了征战的计划。只可惜没几天便腐烂发臭，生了许多臭虫，啧，真恶心……”
仙盟百家在赤水中了魔族埋伏，而她在战后被扣上叛徒的污名，沦为众矢之的。
“还有哦，你不知道吧？战后你爹还剩一口气，听说你的事情到处求人为你说情。我第一次见师父下跪的样子，他是多么有骨气的人啊，堂堂第一大宗的掌门居然连脸都不要了，为你，跪下来，求凌云阁那些无名小派。可是谁信呢？”
姜水瑶面容阴冷，“数十万仙家弟子惨死，各门派损失惨重，他们沉浸在痛苦里，而你正是害他们经历这些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恨你？”
那般场景，燕姈不敢想。
她无法想象清风傲骨的燕回跪地求饶的样子，也无法面对死去的仙门弟子向她问罪，她浑身发颤，喃喃自语。
“不是我，不是……”
“是谁重要吗？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羔羊发泄怒火罢了。”姜水瑶望着她，前所未有的畅快自然，“就连祝云涣都不信你呢。”
她忆起曾经，不由感慨，“他当初那么死心塌地的跟你，却被你生生逼到入魔，成了再世魔尊，也真是可笑。”
燕姈双眸猩红，“我，待你不薄。”
“是啊，小师姐，你待我很好，可我不这么做，我就永远都做不了仙盟夫人。”姜水瑶用最天真的脸庞说着世上最阴毒的话语，“只有你一无所有，臭名昭著，他的眼中才能有我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师姐。”
因为她……
愤怒、悔意、恨意通通侵占了她的大脑。
她攥紧拳头，仰天长笑。
骤然，缠住她四肢的藤蔓炸裂开来！
第1章 自毁功法，堕入黄泉（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