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的衣服,还是她前两天见到的那件,连梦说给新人们送来了衣物,也没见到。
她今天听连梦说起祝云涣的时候就觉得以姜水瑶的性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那些人又欺负他,故意抢走了他的衣裳,还把最恶劣的地方给了他,保不齐那窗户都是他们故意破坏的。
祝云涣……
以前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放下食盒,蹑手蹑脚地找她的如意袋。
奇怪,明明给了他,被他放在哪里了?
难道他给丢了?
突然,她的手腕被猛地扣住,祝云涣犀利的黑曜瞳清明地倒映出她稚嫩而又惊讶的小脸。
不得不说他这眼神还真把燕姈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这人怎么醒了也没点动静。
“你,怎么进来的?”
他看到燕姈有点惊讶,手腕传来阵痛,燕姈忍着没把他那瘦骨嶙峋又伤痕累累的手拍打下去,嘶了一声低低道:“你先松手嘛。”
他顾虑一阵,随后把手松开。
“出去。”
看不出他身板瘦,力气却这么大,燕姈甩甩手腕,把麻醉感甩走后伸出小手,祝云涣此时已坐起身,但他离燕姈有一段距离,冷眸淡漠,似乎并不想看见她。
“什么。”
“我给你的如意袋呀,你放哪去了?”
他微不可见的一顿,果然,不会白给他什么,最后都要讨要回来。
他默默从怀里拿出如意袋,上面还携带着他的温度,燕姈打开袋子,从里面好一顿翻找,终于从乱七八糟的杂物角落中找到了她随手丢进去的药瓶。
“来来来,你过来。”
她坐到床边沿,但是忘了她才一百岁,腿短胳膊短,差点栽倒在祝云涣身上,她只能盘腿坐到他跟前,咬唇思索了一会,道:“你把衣裳解了吧。”
祝云涣微蹙眉头,对这深更半夜莫名其妙钻他结界,还要求他脱衣服的小女孩有些无奈。
“你爹娘呢?”他望着留出缝隙的窗户,用身躯替她挡着风,“回家,不要乱跑。”
他应该还不知道她爹就是云烟掌门,燕姈便不担心他告发,扣出药瓶里面的透明膏体,肉嘟嘟的小手蓄势待发。
“你快点呀,我给你涂药。不然你想疼死啊?”
祝云涣微怔,这才明白她的意图。
“那天我不是说了过几日就来寻你,带你疗伤嘛。不过眼下我有点事,走不开,只能先用这药凑合凑合,对了,我给你的你怎么不用?”
祝云涣不说话,从她手里拿过药,“你走吧,我自己来。”
她走了,他又不涂,此人偷懒的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燕姈固执道:“鉴于你有前科,你还是现在就涂,不然我不走。”
他沉默半晌,背对她解开衣裳,修长的手指许是因为疼痛所致,动作不太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