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李圣被砸了个正着。
棺材盖连带着他一并从楼梯上摔下,紧接着他感觉四周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跟刚才那种灰暗不同,现在是真正的完全不可视物,伸手不见五指。
不对,他现在连五指都伸不出来,这个漆黑的空间逼仄狭窄让他几乎没法动弹。
忽然间李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他在棺材里!
阴森黑暗窒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逼来,这一刻他甚至都无法呼吸像是要憋死在这里,即便是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在这里面都要发疯了。
李圣的心脏像是锣鼓一样拼命起伏着,难以平息。
他不可能选择坐以待毙,使尽全力坐了起来,拼命将那棺材盖顶了起来!
哐当!
棺材盖竟真的被他掀翻了,哐哐得翻滚了下去。
李圣猛地喘息着坐了起来,趴在棺材沿上往下看去。
忽地他瞳孔一缩——他看到那楼梯下面正有一个人在往上爬,而且眼看着就要被那棺材盖砸到。
“那是……我自己?!”
李圣看到那个从楼梯下面爬上来的人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下一刻,那个爬楼的李圣直接被棺材盖砸翻一块滚落了下去。
“怎么会……”
李圣恍惚间失了神,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梦里。
“李圣~”
忽然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柔和妩媚富有磁性。
他回头望去,竟是柳殷红。
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巧笑嫣然,身姿挺拔丰满性感成熟,身上的晚礼服雍容华丽衬托的她美艳不可方物。
下一刻,柳殷红用一双芊手轻柔得捧起了李圣的脸庞,媚眼如丝红唇似火。
李圣也不自觉得慢慢朝着那柔软火热的红唇靠了过去。
“李圣!”
忽的,又有人在叫自己。
李圣有些茫然得转过头去,却没看到任何人。
李圣猛然回头看去,心脏为之一滞,身前根本没有什么柳殷红,只有一个面容冰凉僵硬浑身布满缝合线的女尸!
女尸的一双手环在自己脸旁,正慢慢将一圈白色的帘幔套在自己脖子上。
“李圣!”
那叫声还在不断传来,而李圣自己也早已经出了一声冷汗,猛然退后从那即将套住自己脖颈的白布圈中逃开。
“李圣、李圣!”
“喝啊——”
李圣陡然坐起,他仍然待在工作间的长沙发上,唯一变化的是此刻天光大亮,阳光高照。
“你可真能睡,叫了你这么久才醒……”
他一转头,只见吴恒正拄着拐杖站在旁边,刚才就是他一直在叫自己。
同时,李圣感觉自己本来狂跳的心脏正在迅速恢复平静,本来满身的冷汗忽然间就停止了,还在飞速蒸发。
来自不死性的副作用在发挥,在强制让他镇定。
这不是第一次了,睡梦中的他似乎还会恐慌惊惧,但只要一醒来就会被立刻压制。
“不过……我到底在怕什么?”
李圣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缠绕,他不记得自己做的什么梦了!
不过,肯定是个噩梦,不然自己不至于被吓得一身冷汗。
“是要开始了吗?”他抬头问道。
既然吴恒直接过来叫自己,那应该是时间要到了,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八点半了。
“好,我洗把脸就过去。”
李圣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站起身来往洗手间走去。
“嗯。”吴恒应了一声,然后先行过去了。
草草的洗了把脸,也不打算去吃什么早饭了,李圣快速赶往三楼的保管仓。
当他到那里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林峰还是跟昨晚一样,一刻不歇得盯着,同时不断翻看昨晚由调查局收集上来的资料。
“他就这么看了一晚上?”李圣咋舌,却丝毫不见他有疲惫的迹象。
他们这组长,难道是机器人吗?还是说也是某种不死性的副作用?
“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林峰放下档案资料,看了眼手表,然后按照跟昨天一致的方式就那个录音机调整好放置在人头的跟前。
之前那段录音,他已经用调查局的设备转录了一份,现在这个就录音机里面已经被洗掉了,等待重新录制。
时间一点一点向前,当秒表的指针落到九点时,林峰准确无误得按下了录音键。
咔哒、
同一时间,人头再次睁眼,惨白的嘴唇上下开合,说着无法听清的话语。
这一刻那同样的阴森诡异感出现在四周,像是开了空调一样周围的气温好像都下降了几度,一些若有若无的电子噪声从四周围的仪器里传来。
一分钟,只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是在这种氛围下似乎变得极其缓慢。
在场的人除了林峰,多多少少脸色都有些难看,像是一种煎熬。
等到那录音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所有人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阴森褪去异常消失,诡异的气机随着人头说话的停止也结束了,林峰上前将录音机取了回来。
李圣等三人慢慢靠了过去,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这台老旧的机器上。
咔哒,播放键按下,磁带缓缓得转动起来。
“没有人……没有人能关住我……呵呵……我是不可能被你们关住的!嘿嘿哈哈……因为……我是齐天大圣!齐天大圣!谁能关住齐天大圣?谁能!不……不要……”
熟悉的疯言疯语再次从录音机中传来出来,这次似乎比之前要更加神经质了,活像一个已经晚期的精神病人。
但他们的真正目的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疯话。
就这么听了至少大约三十多秒的精神病语录,忽然录音机安静了下来,磁带还在转动,是那说话的人停顿了。
众人立刻集中注意力,屏息凝神。
“东莱……金水……三川河……”
压抑阴沉的语调缓缓吐出这几个词语,让人听得有些发毛。
但是说完之后便和昨晚一样,再次变成了之前那精神病人式的声音了,很快录音也结束了。
“这又是个地名?”
“金水市离我们这里大概有三百多公里,不过我没听过哪里还有一条叫三川的河。”颜丽丽挠了挠下巴说道。
“三川河,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