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她记住了那人的长相。
“主...”北月沙哑的喉咙被一口浓血堵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主上被带走。
枷锁换成了脚铐,女孩抚摸着冰冷的锁链眼神变得阴狠,没想到有天自己会成奴。
刚一进门,屋里的老太太就唠叨个没完,“你说你,好容易倒卖药材赚了些银两,还买了个废物回来,要是刘家的香火在你这断了,我...我死了以后可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啊!”
女孩窝在草席上默默地捏蚂蚁玩,好像他们谈论的和自己无关。
“娘,这女娃最少十岁,再过几年就能生了。”
女孩手上一个寸劲,蚂蚁被她捏成两半,头还黏在她手上挣扎。
“还是我儿子想得周到!当年我生你的时候接生婆还说呢,你是她见过的最壮的娃!”
女孩环顾了一圈这陌生又贫瘠的环境,眼前晃过几双匆忙而过的脚,最后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脚脖子上。
一声脆响,眼前多了个破瓷的碗,“吃吧。”
她叫任楚,今年已经14岁了,只是近些年战火连天,颠沛流离的生活使得她生得比旁人小,但她知道,她得逃。
白天还是阳光明媚,夜晚却冷得彻骨,任楚身下薄薄的草席根本不够给她温暖,小小的她蜷缩成一团数着数等天明,好不容易天亮了,她又被拎着拽出去干活。
只几个晚上她就学会了顺从,那种冻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奶奶早,哥哥早。”任楚,不对,现在的她叫刘秀丽。
白天干活,晚上绑在男人床上,这样的日子重复了近一个月,脚踝四周磨得血水变成了脓水,还有男人时不时粗狂的呼吸和落在自己身上的手。
幸亏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十岁女孩。
“吃吧。”
还是那个小碗,里面的食物越来越少了。
她看着碗里的食物,还没开口说话,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嫌少?给你吃的就不错了!扫把星!”老刘喊到。
刘秀丽吸了吸鼻子里淌下的热流,将散落在地上的米粒捡起来放进嘴里,混着嘴里浓厚的铁锈味咽下。
恍惚间脑海里又回荡起她父亲最后对她说的话,“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复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