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她脸上划过一丝迟疑,又从桌上挑个最小的馒头扔了过来,“虽说你是蛮人,但也是个可怜的,唉...”
刘秀丽不去看老人如同尖刀的眼神,骄傲如她,宁愿受尽千刀万剐也不愿受旁人的怜悯,她死咬着腮帮子,将嘴里混着泥沙、血腥的饭咽了下去。
是夜,小腹的坠痛惹得她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是蛆啊?”老刘不耐烦得吼道。
刘秀丽咬着下唇不敢吱声,快要被撕裂的疼痛让她不得不细细喘息。
老刘的美梦被搅扰,他猛地起身点燃油灯,看着刘秀丽蹙眉,他觉得不对劲,看着染红的被褥笑出声来,“你竟已是个大人了!”
刘秀丽费力地撑着身子往后躲,可没等躲过,又被老刘抓着脚踝拖了下来,“他娘的,你往哪跑?!”
“别!我现在身子不干净...等我几天...”苍白的话语从刘秀丽牙缝里挤出来,她死死抓着床头悬着身子,此刻只想求得一线生机。
“好...好好,俺得赶紧把这好事告诉俺娘。”老刘说着跑了出去。
刘秀丽歪着头看着窗户上反射出的自己,面容苍白,额角被冷汗浸湿,难道父亲拼死为自己博得一条活路要葬送在这等平民身上?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
只剩七天,她必须想个办法。
逃?往哪逃?西北难民多如蝼蚁,现如今家家户户只要有点钱财的都会买一两个奴,即便从这逃出去了,也会落入他人家。除非...
刘秀丽叹了口气眼皮逐渐变沉,最后被一个滚烫的东西烫醒,是老刘,端着一碗姜水进来,“俺娘说了你喝了这个就好了。”
刘秀丽警惕地打量着老刘,对上他带有威胁性的眼神,只能把这碗红糖水喝完。
“你也知道,我没了可去的地方,若你好好待我,我便将这看做我的家。”刘秀丽小声说道,说着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这说的什么话,只要你不跑我肯定不打你啊!”
“我的脚...好疼。”刘秀丽感受着男人的反应,试着提更多条件。
谁知男人脸色一变,“喝完赶紧睡,明天还得干活。”
刘秀丽抚摸着脚踝新结的痂,心渐渐沉了下去。
第二天,刘秀丽的破碗换成了瓷碗,糠米饭也换成了米饭,满满一大碗。
老太太笑眯眯得看着刘秀丽,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多吃点,把身子养起来。”
刘秀丽眯了眯眼,毫不客气地大口扒饭。
吃着吃着就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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