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个女人,根本没把老太太的命当回事?
“老爷,这可是家里最后的钱了。”秦良苑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个匣子,里边厚厚一摞银票,从几十两到上千两,足足五百万两银子。
别说是平常人家,就算是京中达官贵族,也鲜少有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家族。
多亏秦家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帮助,若不然,姜含章十辈子的俸禄也没有这么多。
“折素,验钱。”知月仍旧不动,对于这一家,她可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姜含章脸都要绿了。
“验!”他一个二品尚书,就算如今降职成了从二品学士,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克扣。
折素验钱不如清笛,费了点功夫,才将匣子里的银票验完。
“小姐,一共五百万两银票。”折素说完,姜含章松了口气。
“现在能问诊了吗?”姜含渣憋着一口气,若是江知月还要找事,他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江知月好看。
不等知月回话。折素接着道:“其中造假银票共一万一千四百六十两,其中一千两银票四张,五百两银票十一张,一百两银票七张,五十两……”
“不可能!”不等折素说完,姜含章开口道。
大盛对于银票管理严格,造假钞被发现者,轻者鞭刑八十,罚金百万。重者更是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是以造假币者,并不多见。
五百万两白银,里边能有一万多两的假钞,是把全京城的假钞都放在这一匣子银票里边了吗?
“姜尚书,不对,如今已经是姜学士了。造假在大盛按律法该如何,你比我清楚吧。”知月只是想拖时间,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惊喜。
姜家能有这么多假钞,说他不认识造假之人,鬼都不信。
这件事若是闹大,姜含章可是没好果子吃。
上回知月和姜知茵的事,还可以说是家里姐妹闹别扭。可造假一事,就不是家事能说清楚的了。
难不成,是家里小孩儿练书法写出来的?
姜含章脸都白了,兹事体大,他根本无从解释。
尤其是,江知月如今视他如仇敌,定然不会将此事翻篇。
知月细细看了一遍手里的造假银票,随手放进匣子里。“看来姜家是真的山穷水尽,连多年花不出去的假钱都拿出来充数了。”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们打个折,这一万一千四百六十两,就算了。”知月说完,收好匣子,吩咐折素去把脉。
折素这些年进步很大,既然姜家看不上她的医术,让折素看也是一样的。
姜含章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江知月只要错过了这次告发他的机会,他就不会再让她抓住自己的把柄。
“如何?”姜含章眼看着折素仙医过去把脉,生怕她说出和那位老者一样的话来。
四品丹药,把姜家卖了也换不来一枚。
折素没有回答,起身走到知月身边,俯身在知月耳边说了什么。
知月毫不犹豫——
“当然是用省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