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输了,但我今日只是阻人,并不是杀人。所以你可以活。”
邹龙图牙关紧咬,忽的眉头一拧,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不过是江湖中一杀手组织的人,竟敢和军方做对。”邹龙图强忍着体内的不适,接着道:“你的五境是很强,但想要和中都军方做对,还是自寻死路。”
“我最恨话多的人。”
……
赵青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对面踉跄逃窜的卞宜人,不屑的冷哼了声。
接着她忽然抬头看着远处一道剑光,心里忽然莫名的一阵悸动。
随后赶紧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金典坊通往平阳山的辕门处,躺了一地尸体。
最前方的地上竟然死了三个军方五境高手。
赵青灵看着前方那个黑色的身影,忽的愣住了。随后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月桂坊和天泉坊,夏雨雪和赵青灵皆没开杀戒,此人却是毫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身轻唤打破一脸失落的赵青灵。
“这人你认识?”
赵青灵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刚刚那个几个纵跃消失在密林中的黑衣蒙面人,一开始他确实有些熟悉的感觉,但看了那人的背影,确实大相径庭。
“看来你没见到你想见的人,我也没有。都是天涯沦落人啊。”
赵青灵回头。只见身着貂裘大氅的小许公子正坐在街边一个茶棚内喝着茶。
满地尸体,一片残壁,再配上刚才那失落的语气,颇有几分萧瑟之感。
“军方死了这么多人?你这军方人,竟然还有闲情雅致喝茶。”赵青灵抱着膀子走道桌边,也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军方人多,死些人,还安静点。你说是不是。”小许公子道。
“现在确实安静不少。”赵青灵看了看四周道。
“你还不走,不怕那几个闭关的出来?”小许公子道。
“有你在,就算是哪位入道来了,只怕也得乖乖送我离开中都。”赵青灵道。
“有道理。”小公子许道。
赵青灵这话,分明是将他当成人质。但他却丝毫不担心。
因为就算他不喜欢那位剑首,甚至有些讨厌。但在天下人眼中,他毕竟是那位的亲弟弟。
小公子许见赵青灵茶碗空了,提起茶壶给赵青灵满上道:“不过我觉得他们没这么傻,更不会派人对付你。天下太大,江湖人太多,有些事得慢慢来,有些菜得慢慢吃。”
赵青灵:“这话若是别人说,只怕活不过今晚。”
“是啊,我勉勉强强能算的上说这话的人。”说到这儿,小许公子话锋一转道:“我想不通你这潇洒的江湖人??,为何会这么帮他?天下人都知道,若是比钱,只怕你赵家也只是比不过皇宫那位。”
“最近真缺钱。”赵青灵道:“我一走五年不回家,家里那位早对我不满。明明是真话你们为何不信?当然,也不纯粹是为了钱。有些时候,总会头脑一热,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江湖规矩、道义做些蠢事。”
“你这蠢事做的值,若是有人知道做着蠢事,能破四境道五境藏虚,只怕整个大秦天下人武者都想来做着蠢事。”
……
就在两人谈话不远处后山的一个草地上,此刻却突兀的出现了三个人。
这草地一般是中都大户人家溜马的地方。
这三个人,两老一少。
两个老者,一个身着道袍,一个身披蟒袍。
道袍老者身旁还盘腿坐着一个小道童。
正是不久前,冒着风雪赶到中都的两人。
蟒袍老者须发皆白,虽然坐着,但那股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气势,无形中便散发出来。
“所来为何?”蟒袍老者道。
“看景!”老道士牵着小道童的手道。
虽然蟒袍老者气势逼人,但他站在对方面前并无任何不适。依旧是那种寒酸而又自信的样子。
老道士道:“实话说,中都山不秀,人不灵,老道我若非因由,还真不想来。不曾想,昨晚一景,却是让我大开眼界。”
蟒袍老者脸色阴沉如水。
老道士接着道:“昨夜有人只影配剑,风送人,步生光,中都一夜亮灯一万八千盏,当着是这天下少有的奇景。”
“看来你此行,是打军方脸来了。”
此言一出,整个草地哪种冷清开阔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
呼呼咆哮的寒风停了,地上未融的雪,瞬间化了,天上的云似乎更显低垂。
老道士摇摇头道:“能护军方脸的不是你,能打军方脸的也不是我。而是天下人心。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那这脸,我打便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