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傲将这个消息告诉路渊,路渊暗道不妙,心中担忧,忙带了些药材,与莫傲一起前去查看。
路渊见这些人,或者恶心呕吐,或者昏迷不醒,于是各自给他们来了些药,让其家属煎服,虽然暂时遏制住了病情,但是想到根除,路渊一时半会还想不到办法。
回到家中,路渊叹道:“这种病情真是我前所未见,看过的医书也没有任何的记载,想要跟除,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傲听了这话,心中想道:若是路老先生都没有办法,那这村子里的人只有坐以待毙了,我虽然暂时还没有染上,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唉,难道我便要命丧于此了吗?
路渊苦思冥想,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莫傲见他的头发又白了许多,皱纹也增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一般。
莫傲心中感动,问道:“路老先生,你相出什么办法没有?”
路渊叹道:“看来我于医术一道,确实平平,毫无天赋。白白读了这么多的医书,只会拾人牙慧,却想不出任何有效的办法!”
莫傲道:“你已经尽力了,就不要再自责了。”
路渊白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莫傲不敢再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离开。
莫傲来到村中,见村中处处笼罩着一股凄惨绝望的气氛,心中也不禁受其感染,更是觉得难过。走了一阵,觉得没有地方可去,想要回去,又怕打扰路渊思考,一时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见有村民叫道:“听说这里来了一个年轻的郎中,听说这里有了瘟疫,便主动来这里医治。”
莫傲听了,心道:不管这人医术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勇气进来,便值得人敬佩。不如将他请来与路老先生一道,多一个人便多得一份力量,说不定两人合力,能相出办法也未可知!
于是拦住了那位村民,问那年轻郎中在什么地方?
那村民道:“听说正在村头的王大叔家中。”
莫傲来到王大叔家中,只见一个少年正在王大叔跟前查看症状。待那少年回过头来,露出英俊的面庞。莫傲一见那人的面貌惊得叫了起来:“杨大哥,怎么是你?”
那少年听见莫傲这样叫他,先是一愣,随即也叫道:“莫兄弟,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这少年郎中不是别人,正是杨彦修。
自莫傲离开之后,杨彦修继续跟着白三岐学了一段时间的医术。便有了闯荡江湖的想法,于是壮着胆子将这个想法告诉了白三岐,本以为白三岐听了会不允。哪知白三岐道:“医学之道,最忌多读医术而少临病患。你医理已足,差的便是实践,待在谷中也不利你今后的发展。”于是欣然同意。
杨彦修出谷之后。拜访过不少名医,又见识过不少疑难杂症,医术精进了不少。碰巧这段时日他在这一带行医,听说这里发生了前所未见的瘟疫,便来到了这里。
杨彦修与莫傲久别重逢,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但是,杨彦修依然从药箱之中取出一些药丸,拿出一颗给王大叔服了。有将剩下的交与一名村民,吩咐道:“你将这些药丸分给症状严重的村民,先让他们服了,自能抑制病情,这些时日我自会想办法将瘟疫除尽。”
那位村民答应了。
杨彦修这才与莫傲携手而出,互道别来情由。当杨彦修听到莫傲在飞云寨的所做所为之时,说道:“莫兄弟,我早就听说飞云寨中除了一位少年英雄,刺杀蒙古大将,让蒙古大军退军。我真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你,你做出了这等轰轰烈烈的事迹,哥哥真是替你高兴。”
莫傲苦笑道:“那只是侥幸而已。”
杨彦修又问:“你怎么后来又杳无音讯,怎么会到了这里?”
莫傲又将与神秘高手交手,受伤以后失去武功等诸般经历给杨彦修简单说了。
杨彦修又将一些细节仔细问了问,道:“莫兄弟,你受的伤也并非无治,哥哥总要替你医好,让你恢复武功才是。”
莫傲淡淡一笑,道:“武功恢复与否,如今我倒不在意了。即使不能恢复武功那又如何?若是能躲过这次瘟疫,那我便跟着你救死扶伤,也算为百姓做些事情了。”
杨彦修道:“你能这般想,哥哥更是替你高兴,说明你的见识与心智更加坚定了。”
莫傲道:“大哥才令我佩服,如此凶险之地,大哥竟然义无反顾来此。”
杨彦修笑道:“咱们这般互相恭维有意思吗?”
莫傲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笑道:“有意思的很。”又想起了路渊,道:“我跟你说的那位老先生,对于医术也是颇为精通,你我给你们引见,你们合二人之力定然能将这次瘟疫跟除。”
杨彦修喜道:“想不到这里还有杏林前辈,快引我拜见。”
莫傲将杨彦修领到了路渊家中,只见路渊依旧坐在那里苦思冥想,不知不觉已经捻断了数根长须。
莫傲叫道:“路老先生,我带人来拜见你了!”
路渊扫了一眼杨彦修,说道:“年纪轻轻,胆识倒不错。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原来他已经听村民说起来了一位年轻的郎中,见杨彦修背着药箱便知是他。
莫傲见路渊此语有些无礼,颇为尴尬,正要替他解释。尚未开口,杨彦修已经跪下磕头,说道:“晚辈拜见路老前辈。家师白三岐。”
路渊一听白三岐的名字,猛地站起,半天才道:“既然白三岐的弟子来了,那老夫也就无用了,再也不必用这雕虫小技献丑了。”说着,将杨彦修扶起。
杨彦修道:“晚辈出谷之前,便听家师说道路老前辈的名字。他还嘱咐我说,若是见到了你老人家,一定要多多请教。”
路渊苦笑道:“请教倒不必了,想当年我便不及他,如今想来更是不及了。说不定他的徒弟都已经远远超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