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邢东自信一笑,爽快应道:“药拿来,我和你赌!”
“你是个聪明人。”
柳秦如第一次露出笑容,果真倾国倾城,“那么,你先把伤你的凶手抓到吧,若是整日无所事事的躺着养伤,恐怕你就只能等死了。”
邢东知道这是柳秦如的考验开始了,但此事又何必旁人多言。
“不需要你来吩咐!”
他目光寒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阻止我参加武考,我又岂能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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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刑法天到了。
他几乎是跑着冲进门来,那满脸老泪纵横,还有句句叮嘱,让邢东心里无比温暖,想不到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竟然还有人如此关心他,实在是受宠若惊。
儿子出了事,刑法天自然要拿人出气,李弥逊便成了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组织不严,查案不力,还引发百姓邀驾群诉,差点没让刑法天进到县衙的门,这一桩桩陋事,身为主责官员的李弥逊难逃干系。
刑法天到场之后快刀斩乱麻,先将考生全部放回,以免耽误无辜者参加明日的武考,同时调动刑察卫介入此案,最后将李弥逊好好的训斥一顿,让他继续负责科考大计,等秋季过后再行问责。
看着如此关心他的老爹,邢东不禁想念起翎玥。
公主虽然身处太平院,距离汤阴最多两个时辰的路途,可是她一直没有前来探望。
按照科考律法的规定,在阅卷结束之前,任何涉考官员都不能离开太平院,公主身为皇族,代表着律法的执行者,自然必须以身作则。
此时他不禁想起,在分别之际,翎玥与他订下赌约,如果他考上武状元,除了免去他三年刑期,还会另外赠送一样礼物。
眼见公主楚楚含羞的神情,邢东猜想,这件礼物恐怕有些“香艳”。
但如果他能没能考中武状元,那便将他闭教之罚再升个级,做她的贴身侍卫。
公主说话的时候,眼神极为清澈。
她认为,反正邢东弃文从武,留在太平院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反倒是皇城的紫羽营,有实战经验更丰富的武师,还有更加严苛的训练,对他从武之路大有裨益。
只是邢东关注点有些偏差,一直在琢磨这个贴身侍卫到底有多“贴身”。
如今他身受重伤,武状元应该是没戏了,看来他只好勉为其难,肩负起“贴身”侍卫的重任。
不知公主在得知他受伤之后会不会为他哭泣?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
想起公主泪莹莹的样子,邢东脑海里那辆上了高速的飞车终于开回了正道,心中的牵挂竟又多了几分。
…
…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邢东手脚多处骨伤,虽不算严重,但也谈不上轻微,何况大腿上还有一处箭创。
按照柳秦如的估计,邢东怎也要在床上躺足整月,哪知在第五天的时候,他竟然奇迹般的下地了!
用庄御医的话来讲,这是由于三公子天生骨骼惊奇,复原能力异于常人,乃是天纵奇才,他日定可封侯拜相,立不世之功…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大多数都是废话。
能不能封侯拜相邢东倒没多想,他只知道,自己的科考状元估计是没戏了。
本来前两门笔试科目就因腹泻大受影响,虽然骑射科目能够拿个头名,但最重要的武艺考试却因伤错过。
武艺科目,乃是武考的核心,在武考成绩之中所占的比重最大。
这门科目是将考生两两分组,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赤手对战,若是未分胜负,则由考官根据对战实况裁定输赢。
由于考生众多,即便是一个武场设置几十个擂台,短时间内也无法结束,虽已开考三天,离考核结束之期尚远,此时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根据旧例,武艺之后,四门科目初评的前十还将在太平院的演武场进行最终御试,决出一甲前三,也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
届时,皇上和太后携文武百官列席观看,以示国家对武道的重视。
邢东此时虽然勉强能够下地,但上场对战是不可能了,就连想做恢复性锻炼也被柳秦如禁止,如今只能坐在县衙的客房。
一想起柳秦如既要逼着自己去破案,又不让他自由活动,心里更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闲来无事,他手中把玩一物,乃是当日将他射伤的羽箭。
之前刑察卫来找过邢东一次,声称这支羽箭乃是凶手留在现场的唯一物证,想要将它拿走,之后又有数拨朝廷官员前来索要这支羽箭,邢东都没有同意,最终将此物留在手中。
他很清楚,这支羽箭,乃是此案最为关键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