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翎玥公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为了避嫌,方才她一直没有说话,眼见折彦质对邢东提出如此不公的要求,她再也忍不住,“邢东有伤在身,折将军让他此时参加御试,实在是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折彦质嘴角一扬,冷笑道:“我这是给他机会!若是现在不让他上台,难道还等他伤好之后,再给他专门办一场隆盛的御试吗?”
“你…分明就是找个借口让邢东入狱,以掩盖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简直荒谬!”
这个时候,场下响起三声石破天惊的大吼,打断了观礼台上的争执。
“邢某,应战!”
“邢某,应战!”
“邢某,应战!”
喧闹的武场再次恢复安静,人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全都将目光投向场外。
那个人,如磐石一般顶天立地,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
“怎么样?”
王初音将一张涂有金疮药的绑腿缠在邢东伤处,用了拉紧绳索,见邢东咬牙忍受,担心的问道。
“还好…”
邢东脸色一阵苍白,许久才挤出两字,从王初音手中一把接过长棍,转身向擂台上走去。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王初音不自觉的攥紧手心。虽然知道邢东的本事,可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由得为他捏把汗。
擂台上,羊鲁负手而立,早已悠哉的等候,见邢东上台,更是一副嘲讽之色。
在他看来,邢东此番应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能走到御试头名的人,绝非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战略上虽然藐视敌人,战术上却无比重视。他很清楚,这场对决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之前争夺御试头名那一战!
他之所以还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乃是因为武状元的特殊身份,换做他人,即便不会被立马入狱,恐怕也会被当做重要嫌疑对象,经受最为严苛的审查。
而他,作为射伤邢东的真凶,又如何经得起审查!
好在,折彦质亲手为他营造了这个堵住邢东嘴的机会,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他阴狠一笑,藏在臂间的双拳捏得噼啪做响,既然上了擂台,重伤或者死亡,那都是说不准的事儿了!
“千万不要逞能!”
此时,邢东一瘸一拐的登上御试擂台,王初音则在身后再次叮嘱。
“放心!”
邢东微笑回头,向飒爽的女刑官竖起大拇指,当他双眼再次锁定前方的黑壮大汉时,里面充盈的全是怒火。
方才在观礼台上,刑部尚书王宪指出他所出示的残缺指印不足以定下凶手,其实邢东早有所料。
若是换在穿越之前,就这仅有的五条纹线,同样很难认定指纹的同一性,但这些,都无法让他放弃对羊鲁的怀疑!
一来,在那四十九张免责状上,他花了整整一个通宵进行比对,除了羊鲁的指纹之外,就再没有一人符合;二来,羊鲁恰好又是武状元的获得者,更有充足的理由暗害邢东。
最重要的,他恰好又是太平院的学子!
在外界看来,邢东只是一个文政堂的学子,几乎不可能被当做武状元的有力竞争者,只有太平院的人,才有机会了解到邢东的真正实力。
换做是其他考生,根本就不知道参加武考的人中还有邢东这样一号人物,又怎可能精心布局,提前对他下手?
这一箭之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二人目光交汇,眼中只透露一种信息,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武考官向双方确认准备就绪以后,示意对决开始。
按照惯例,考生应当互相执手礼,然后才可发起进攻,然而场上这二人,在武考官举手落下之时,尽皆踏步向前,两根精铁打造的长棍“铛”的一声响作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