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月迎着风坐在屋檐上,面对着远处的高山,和煦的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这个时候,身后屋顶上瓦片声响,有人来了,花枕月头也不会的问了一句:“好不容易能有个地方好生休息,怎么不去睡觉,跑上来做什么?”
一袭白衣出现在花枕月的身侧,唐醉影小心翼翼的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口中吐出一口气,说:“今日吃了这半月以来最好的一顿,吃的有点多,也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你怎么也不睡,坐在这里吹风,当心着凉。”
花枕月单手放在膝盖上,闻言笑了一下,说:“我身体还没有那么差,吹吹风就会着凉的,你好生坐着,莫掉下去。”
屋檐是斜着的,唐醉影坐在那里一直有往下掉的趋势,然而,花枕月却在那里坐的稳稳当当的,丝毫不晃,也不会滑动,唐醉影只能用手扶着,这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口中叹了口气,说:“看来,我真的需要好生练武了,不然,上个屋顶,都很困难。”
花枕月转过身,面向着唐醉影坐着,面上带着微笑的看着他,说:“你坐到横梁上去,便没事了,而且还看得远些。”
说着,花枕月一抬腿,先坐到了横梁上去,大刀阔斧的姿势,看的唐醉影都要悄悄的抹汗,面前的这个女子,当真是半分的女孩家的样子也无,花枕月却不是很在意,常年在江湖上行走,降妖除魔总是要动用武力的,这让她将那些世俗规定的繁文缛节,统统都丢在了脑后,繁琐的东西,不要也罢。
唐醉影消息的站起身,也坐在了横梁上去,这样果然便不会掉下去了,就是陡然拔高了高度,风吹过来,就仿佛会被吹走一般,而坐在这里,几乎能看到天粱城的所有地方,自然也就看到了午时所见过的那口古怪的井,唐醉影握着玉骨扇往前一指,说:“你看那边,午间的时候,我同钟鼓随意闲走,看到那口井,后面的水瀑离得很近,在这样的地方,其实不需要一口井的。”
水瀑的声音很大,哗啦哗啦的,坐在这里也能听得清楚,在城内居住,夜里睡觉都要被吵醒的时候,在这样的地方,其实也是不适合建一座城的。
花枕月顺着唐随影所指的地方看过去,说:“在干旱的年份,水瀑和河流都会干涸,这个时候,人们就需要一口井了,但是,若是连井都干涸了,那么,就是大灾之年,田地荒芜,没有收成,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那是很惨的景象。”
唐醉影虽然修行十世,但是,他这十世都过得很是顺遂,生在富贵人家,长在太平盛世,似花枕月所说的景象,他极少看到,多半都是在书中以及典籍当中有所涉猎,而后世之人所记录的事情,又多半经过修改,美化,却也是看不到真实的面目,花枕月的神情严肃且带有悲凉,唐醉影想,她是真实的见过那样的景象的。
花枕月看过之后,便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又问了一句:“你觉得那口井有什么问题?”
唐醉影微微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古怪罢了,还有,今日还遇到一哥奇怪的老者,唱一首很古老的歌谣,据说在这天粱城流传了有一千多年,我说给你他听听。”
说罢,唐醉影便将那老乞丐所唱的歌谣又给花枕月说了一遍,口中叹了口气,说:“那老者看着着实可怜,这歌谣听着好似在说这天粱城的某个地方,但是,我和钟鼓却也只看到那一口井而已,其余的东西,便没有见过了。”
“嗯……”花枕月沉吟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思考了片刻,说:“这倒是有些古怪的,这个城镇在这群山当中,与外界沟通的也不过就前面的一条进山的路,乾坤,地狱,太过广泛了,难以说的清楚是指的哪个地方,你既然好奇,那我们不妨在这里多住两日,一是休息休息,二是去找找这古怪的地方。”
唐醉影面上露出微笑,说:“你所说的正合我意,我也刚好要同你说这个事情,那就这么说定了,就在这里多留两日……啊!”
话还没有说完,唐醉影一个激动,站了起来,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屋檐上跌了下去,花枕月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跌了下去,然而,唐醉影却并没有跌到地上,而是被人接住,侧目一看,接住唐醉影的人却是任无忧。
任无忧拧着眉头看着他,很是嫌弃的说了一句:“唐醉影,这么个屋檐你都能跌下来,就别逞能往上爬了,花枕月,你就不知道拉一把吗,花点力气,能死人是不是!”
花枕月单手负背,脚尖点了一下屋檐,腾身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双目平静的看过去,笑着开口:“我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该当感谢我才是,何苦生这么大的气,殊不知,气大伤身啊。”
“咳咳咳”唐醉影轻咳了几声,说:“花枕月,注意你的用词,无忧,将我放下来,我没事的。”
四百九十四 乾坤与地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