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所生,日月所置的撑犁孤涂单于有令,降者免死,不问罪责!”
“撑犁孤涂单于有令,降者免死!”
“……”
此刻,败亡的奚军骑士心中只有惶恐、畏惧,听闻对方单于纳降,弃械下马受缚者不知凡几。
或许,在日月旗帜倒下的那一刻,奚军击退魏军的希望就已经幻灭,一支信念崩塌的军队,除了投降别无他途。
不单如此,随着这道命令向传向前方,逃亡的奚骑纷纷勒马请降,逃跑的目的是为了活命,现在已经有了活命的机会,为什么要用九死一生来博取未知的可能呢?
“部落征服又不是种族屠杀,顶多是为奴为婢”,抱着一种自我麻痹的想法,奚军开始成建制投降。
当然,这里面有或许同一族系、同一语系的原因。
不论是何原因,奚军的投降都是魏军上下喜闻乐见的结果,掳捕比斩首的战利多,征召而来的骑士也没有怨言。
但在全局兵败的情况下,奚军中军五部牙兵仍是顽强抵抗,拓拔仪、于栗磾二人迟迟不能剿灭这股残敌,反倒是增添了些许无畏的伤亡,拓跋珪当即抽调游骑合围这股残军。
踏着尸山血海,望着满目疮痍,感受着战场尚未散去的温热血腥味,拓跋珪走到指挥战斗的拓拔仪身侧。
见魏王亲临,拓拔仪行军礼,作出请罪的姿态:“臣无能,迟迟不能拿下这股残军!”
拓跋珪当然没有兴师问罪的想法,更没有将这一股已经包围的残敌放在眼里,表情相当平静:“乌泥,你做的很好,沉着冷静射杀敌将,又以四千骑击破敌军上万,你立有大功,孤有怎会对你苛责”。
“况且,这股残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自从折冲将军砍断敌军帅旗之后,这股奚军就像是疯了一样,疯狂亡命,为免士卒损伤过众,我只好指挥士卒稍避锋芒。”
拓拔仪点点头,补充一句,当然,若是先前魏王不问青红皂白责备,估计就不会有后面这一句解释了。
盯着不远处作困兽之斗的敌军,拓跋珪面色庄严,回应一句:“你做的对,没必要增添无畏的伤亡,传令于栗磾率军退下。”
“派一名士卒前去劝降,如此境地之下,尚能保持斗志,这样的勇士,值得敬重。”
说实话,拓跋珪决定劝降这股残敌还真不是心血来潮,在游牧民族轻父系重母系的观念之中,魏军杀害同族根本算不上血海深仇,甚至不会有半点影响。
当然,拓跋珪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如果对面的奚军不降,那就全军压上、万箭齐发。
“是!”拓拔仪挑选一名亲卫,挥舞神鹿旗帜向奚军残军方向驶去。
酣战的于栗磾退下,一万魏军屏息静气,围住奚军残军。
不过结果并不如事先预想的那样,等待半晌,这名亲卫始终没有出来。,
“他们要死亡,那就给他们死亡!”劝降失败,拓跋珪冷着脸下令发动总攻,对于不为自己所用的人,不必多费口舌。
拓跋珪一贯信奉的道理是,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
如果是遇上王猛这等不出世的大才,他或许会宽容一下,但对上负隅顽抗的军卒,就只好铁血无情了。
令下,魏军以三重披甲骑兵并列合围,骑兵后面布置数千名弓手。
魏王完全不讲骑士精神,更没有给敌军短兵相接的机会,待包围圈缩紧,转化成步弓手的军士连续仰射十余轮,数万支箭矢倾泻而出。
奚军牙兵的死状不用多说,身中十余矢,箭簇半升。
随着这场摧枯拉朽的战斗落下帷幕,奚军最后的反抗力量被抹除,松漠的门户彻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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