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怎么,不可以吗。”澹台归语气很轻,笑得......在顾子封看来,很恐怖。
“可......可以。”谁叫你是大魔王。
后面一句,顾子封只敢十分气弱的加在心里。
言渡之没做犹豫:“好,但是日后你要我做之事,必不能违背道德,君子之义。”
“没问题。”
说完,澹台归侧首和一旁的校尉说了几句话,尔后便离去了。
入夜,澹台归正在月下小酌之际,有人来报:“相爷,府外一位自称言渡之的求见。”
“让他进来。”
“是。”
三杯酒的功夫,言渡之来到了跟前。
“渡之,坐。”
澹台归看向来人,边把玩手中酒杯边道。
言渡之没做推脱,姿态优雅的坐在了澹台归对面。
“如今科考在即,渡之便是想要见我,也不急于这一时。”澹台归倒了杯酒,递至言渡之面前。
言渡之面无表情,“不必,我说完就走。”
澹台归挑了挑,“渡之想和我说什么?”
“那些西临流民,你准备怎么办?”
澹台归笑出声来,“西临流民?渡之,你只管去好好进京备考,何故管这闲事。”
言渡之眸中情绪微变,道:“这不是闲事。那些流民不过是些无辜之人,而今,你不让他们入城,他们在城外何以为居所,又何以为食?”
“这与我何干。”澹台归语气平平。
“好,那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澹台归看了一眼言渡之,视线从言渡之脸上转了一圈,世上竟真有这般的傻子?
今日她亲眼见到这人在知晓自己期满他身份那般伤心姿态,后那些流民更是反咬一口欲伤他。换作是常人,心中必然为仇恨填满,可他呢,竟然还有心思管流民,他是真不怕她杀了他?
“渡之,你硬是要和那些流民搅合在一起,我放你入城,已算例外。你不记得我的好便罢,可你这番质问于我,莫非,渡之觉得我真的脾气很好不成?”说到最后,澹台归的语气很轻,却带着凉意。
“我并未觉得。”言渡之仿佛不带感情般,“既然你不愿说,告辞。”
言毕,便起身要走。
“站住。”澹台归出声道。
见澹台归没有继续往前走,澹台归不紧不慢的走到言渡之面前,“渡之,你觉得我敢不敢杀你?”
真的是很久没人在她面前这般放肆了。
言渡之眼睛不眨,仍是淡定道:“要杀便杀。”
澹台归勾了勾唇角,如玉的手一瞬之间掐住了言渡之的脖子,虽然还没开始发力,可言渡之的生死却系一人之间。
言渡之闭上了眼睛,眼角微微湿润。
一滴泪顺着言渡之优美的脸线滑下,落到了澹台归的手上。澹台归感受手上的湿润,嗤笑一声:“渡之,既不想死,求我便是,何故落泪,实在难看。”
“曾经有人一曲便是天下,胸中气概,仿佛天地渺渺,走马世间。我仰慕于其琴艺高超,捧着一颗心,生怕唐突了那人,想着便是能够相交便已足够,可后来那人说我们是好友,澹台兄,不,应该说澹台左相,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澹台归睁开了双眼,眼眶湿润,神情确是认真:“可事实呢,你不过就是个漠视人命,冷清冷血的魔头罢了。”
澹台归眸色渐深,她恶狠狠道:“你还真是想找死。”
不过,最终也只是将人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