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楚辰派人收集来的情报来看,大陈的起义军顶多也就能存在三五个月的时间,很难形成席卷全国的趋势,基本上最后不是摇身一变成为官兵对同行下手,就是被朝廷禁军杀的血流漂杵,片甲不留。
由于这些起义军实在太过渺小,就如同一个个笑话一般,楚辰才没有过多去关注城外的消息。
所以,在来到杭州城的第二天夜里,当他得知杭州城城门失火的时候,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城里越来越乱了。”沈瑶月趴在客栈包房的窗边,看着下方那恐慌的人群,一脸忧心地道。
楚辰此刻正盘膝坐在床榻上,右肘抵在右膝,拳面顶在颧骨附近,支撑着脑袋。
就见他眼睑微敛,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这次是我太异想天开了,果然不能把人想的太简单啊。”
按他原先所想,如果这支起义军的首领是个聪明人,那么就算真要攻城,也应该选个容易点的先打,不然一个弄不好就会断了自己的后路。
毕竟杭州城的守备力量并不弱,如果攻城的话势必会损失大量兵力,而兵力若是减少到一定程度,估计不等朝廷准备招安,地方军就会抢着要这份军功了。
别看地方军比不上中央军,但对比起一帮由平民临时组成的军队,战斗力还是相当完备的,起码一打二不成问题,集结起来打一群带伤的疲兵更不成问题。
然而现在对方竟是选择了一个难啃的骨头,如果不是对方有勇无谋,那很明显就是楚辰漏算了一些事情。
或许大陈的将士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厉害,或许这群起义军的运气意外的好,又或许...
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官逼民反,而是一场有组织有准备的造反?
‘先不想这些,这些问题于现在的我以及九宫寨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楚辰心下摇了摇头,先不管事态究竟会如何发展,他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搞钱给秦贤,维持住九宫寨的商业信誉,在此基础上,只要保证不给九宫寨招蜂引蝶即可。
只是有些可惜,现在如果在杭州城搞破坏的话,变量太多,无法达到实验的目的了。
“不过...也罢。”
楚辰忽然睁开眼,嘴角缓缓上扬。
“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不急。”
看着楚辰那稳坐钓鱼台的笑容,沈瑶月不禁想起了当初在神之塔第一层时,对方将她带在身边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每次她试图逃跑或者暴起伤人的时候,都会被楚辰轻易制服,从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一想到被楚辰惩罚时,从手到脚,关节一个个脱臼时的痛苦,沈瑶月的娇躯就不禁微微有些颤抖。
‘好可怕,可是为什么我会这样...’
她捂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快速跳动,忽然有种莫名的亢奋。
‘啊~楚辰...’
沈瑶月一手夹在大腿内侧不住地斯磨,一手捧住侧脸,眼神迷离,小拇指都伸进了嘴里还不自知,甚至还下意识地吸吮起来。
‘好想...再体验一次那样的感觉啊...’
......
徐府。
书房内,案首前,一名老者正在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
随着老者淡淡的话语传出,下人给书房的门打开,一个年轻公子哥走了进来,来人正是范实。
老者见到范实后笑了笑,随即在桌子上放下茶杯,吩咐下人倒茶过来。
“我现在已经老啦,如果没有什么重大的事,以后还是不要这个时候把我叫起来。”老者笑眯眯地道。
范实朝老者行了一礼道:“晚辈这次过来,是想问问守城之事,听听徐公的看法。”
徐长顺闻言点了点头道:“自你借住在我徐府以来,从未因任何来找过我,然而今日城门只是失守了半刻钟,你便第一时间来了,这很好。”
啪嗒。
下人为范实奉上一盏茶,徐长顺继续道:“老夫是文人,你若问我战事,我说不好,但我也问过了些人,他们倒是有几分信心,至少他们的心里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范实点头道:“这么说,徐公很信任他们。”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能说,这种掌控不了的事,担心也没用。”徐长顺摇了摇头,随即语重心长地道:“在我看来,与其担心兵祸临头,不如想想自己现在能做些什么。”
徐长顺喝了口茶,又笑了笑道:“当然,杭州城守卫也算是地方军里的精锐,虽然多年未经战事,但薛保那边也未必有多厉害,左右不过是些活不下去的人聚集起来闹事而已,所以你若是问我的感觉,那么我会告诉你,杭州城不会有事。”
范实听他说完,等了一会后才道:“晚辈自是信得过徐公的,只是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知可否晚辈在南面海船港口做些安排?”
“那边的话,除非城破,否则是不会动的。一旦开了这个口子,港口那边必然哗变,届时就算是本来守得住的城,也未必能守得住了。”徐长顺想了想后道:“不过你放心,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徐府包括你在内的所有女眷以及小辈,肯定是有人接应的”
“徐公既然这样说,那晚辈就放心了,只是毕竟船少人多,晚辈还是想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留第三条路,因此想求徐公的牙牌一用。”
徐长顺看着长揖不起的范实,想了一会后,点了点头,打开抽屉,拿了一块象牙做的腰牌出来,放在了案首上道:“既然要做,那就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担着。”
“多谢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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