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礼转身便走:“撤”
“慢著”小红喝住孙礼:“你们来胡搅蛮缠一通,放个屁就要走了做官的就可以不讲道理吗”
“小红,女孩子家,说话别那麼粗鲁。”姬仇错轻声训斥,但她这可不是制止小红,甚至自己接著说:“不过,孙大人,连个小丫鬟都知道做人的道理,你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孙礼还没说话,一旁寒离抢著开口:“哼,这些破烂东西我们还赔不起吗待会派人送银子过来便是。”
姬仇错冷笑:“这就是你们孙家的做事方法,我也算见识到了。”
孙礼不动声色,寒离可不甘心就这样忍气吞声,威吓道:“林公子,我家少爷是奉旨办事,别说搜上一搜,就算把你们全带回衙门审问都在情理之内,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姬仇错像是刻意挑衅,耸耸肩:“若我偏要计较呢”
寒光一闪。
鏘
清脆的金属撞击先传出,眾人才发现寒离手握配剑,半道寒光已然出鞘,但另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挡在寒离剑首之上,持剑之人不知是何时穿过官兵包围,来到几人身边。
那是一个十分神祕的人。
首先,所有人都无法不去注意那顶宽大的斗笠,帽簷压得极低、脸庞笼罩在阴影之下,只能从他下巴的鬍渣判断是个男子。
再来,眾人很快将焦点转到盖住全身的灰色斗篷,只有左边撕开一道裂痕,露出使剑左手。
接著,大家被持剑的手吸引过去,那双手十分宽大、指节坚硬突出,身上风尘僕僕、指甲却修剪的十分乾净,不愿让任何东西妨碍他出剑的速度。
最后,全部的视线都集中向那把剑,那把剑没有鞘、没有护手,随时都準备杀戮。
应该说,他整个人就是一把為了杀戮而生的利剑
时间彷彿凝滞,任何人不敢移动分毫。
稍有差池,就要见血
“误会、都是误会。”
忽然有一个人走到两把剑之间,左手推著寒离、右手推著那神秘男子,两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各自被震开一步。
高手之上,还有高手
谁也没想到会是那门旁唯唯诺诺的老者站在中间,笑道:“以和為贵、以和為贵,两位还是先喝杯茶,有话慢慢说吧。”
老者说话之间,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两杯茶送到孙礼跟姬仇错手裡,当捧著茶的两人发觉,老者已退到一旁去了。
茶是热的。
还冒著烟。
孙礼脸色凝重,寒离已是他手下武功数一数二之人,神秘男子却能穿越士兵重围、在寒离出手前便将她挡下,武功显然更高。
更可怕的是这老者,这移形换位的功夫犹如鬼魅,他适才迎门、倒茶、侍立在旁,谁都以為他不过是个看门的──连一个看门的都是如此高手,这林园裡面真是卧虎藏龙
“保护大人”
一旁士兵回过神,纷纷提枪上前,将姬仇错等人内外包围。
孙礼喝道:“住手”
士兵们立刻整齐划一收回兵器,丝毫没有迟疑。
姬仇错对此上了心,临时调来的士兵绝对没有如此执行力,这些士兵恐怕是孙礼自己带出来的他刚说自己是驍骑尉那绝对没有权力在京城中带出如此数量的兵队,只怕孙礼背后还有靠山。
姬仇错喊道:“苏老爷子,这裡用不著你出手。”
老者立刻退到门旁,笑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孙礼没有多说其他,只是看向姬仇错:“你究竟想怎麼样”
姬仇错笑道:“小人岂敢只不过要孙大人一句话,别让人三不五时来我这裡捣乱,那就是万幸了。”
“如你所愿”孙礼撂下话,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