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萌生,就再也挥之不去。
孙礼还来不及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姬仇错已替他把话说了:“凭公子的身世,怎能与我这种人為伍罢了、罢了,只能算我命苦,既无脸见人,只能自己离开”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把戏虽然老套,可是对付男人、尤其是孙礼这样不经人事的小伙子,更是屡试不爽。
孙礼听到这裡,急忙问道:“离开你能去哪”
若孙礼有平时的三成聪明,自然不会觉得姬仇错会无处可去,但现在他只觉得对方是个可怜的姑娘,想不到其他的了。
姬仇错拉起棉被,作势要起身:“无论去哪,都比在这裡受人侮辱好。”
孙礼忍不住出手拉人,却是不小心将姬仇错身上的被子扯落,后者嚶嚀一声,连忙拉回棉被,脸上緋红一片,虽然带著薄怒,但娇羞之意更远胜其他,看起来就像个清纯少女。
孙礼从后头瞧见姬仇错的莹莹玉背、楚楚纤腰,血气上涌,下身竟起了反应,重重吞了口口水,硬是忍住。
姬仇错看出孙礼的变化,咬著下唇:“你难道还想”
孙礼看著姬仇错,忽然将后者抱住,重重喘著气,身体已然紧绷。
他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但姬仇错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轻轻扭脱了对方的身体,恨恨地说:“若你要用强,那我也抵挡不住,可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孙礼登时清醒,酒醉之下还说得过去,这时再轻侮对方可就禽兽不如了,可又不愿就此罢休,只能僵在原地。
他从未有过如此直接的、想要去佔有一个人的慾望。
姬仇错扯住棉被:“请你快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孙礼重重吁了口气,跳下床,将衣服穿上。
他一生中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刻,却意外的并不感觉到屈辱,他已经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姬仇错身上,只想著对方委不委屈、伤不伤心,早已把自己的感觉全都拋在九霄云外。
当孙礼自己注意到这点时,他终於明白,寒离的感觉是对的。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孙礼早已被深深吸引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孙礼虽然察觉了自己的真实心意,但他生性谨慎,还是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抱歉,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我会再来找你的你能不能等我”
这最后一句,其实已无异於最大胆的告白。
姬仇错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在孙礼心中已经有了无可取代的地位。
鱼已经上岸了。
姬仇错拉住被子、遮住了半张羞红的脸:“那、那我绝不再见其他客人,就在这裡等你,你、你快点回来。”
这话说得委婉,却极重。
在孙礼听来,对方无异於是整个人都交给他了。
孙礼离开时,心中惆悵和甜意交杂。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他所知道的爱情,全都是从书本、说书人和亲人朋友口中学来的贗品,从来没有切切实实的体验。
唯一能确定的是,无论是怎麼样的感情,姬仇错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裡,再也无法抹去。
可是姬仇错并没有在那裡等孙礼,后者才刚走,她马上就出城找石宗霖去了。她知道孙礼需要时间整理情绪,短时间不可能再去找她,就算真来了,倪凤凰随便推搪几句,回来再去找他便是。
对姬仇错而言,这只不过是一场戏,这裡演完了,还有另一处要上演。
有人说,爱情是盲目的。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那孙礼的感情,肯定就是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