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见你跟了我快二十年了吧。”
“是的,大人,这个年过去就是十八年了。”
“真是光阴倏忽,流年似水啊,许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的不地道?”
许见酝酿了一会,才畅言道:“何止是不地道,简直是不近人情。只是慈不掌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大人的职责所在,大人为了大义而舍弃自己一时的本心,乃真大义也。”
“呵呵,说得好,虽然知道你是胡乱说的,可听着还是感觉舒畅了许多,人啊,就是这样,总喜欢欺骗自己……”
许见在旁边听着五龙诉说,似跑神又似认真在听。
“许见你在听吗?”察觉到许见没有接自己的音,自己说的有点多,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不认真听也在情理之中。
“在听,大人。对了大人,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赶过去,不知道现在状况如何,他官职虽小,好歹也是这里的参军。”
“一介参军而已,罢了,我们去吧。”
且说那位大哥在和那人对弈,他如往常下棋那般陷入沉思,只见对方那人的袖中闪出一丝光亮,是一匕首,正向那位大哥心窝地方刺去,说时迟那时快,那位大哥一闪身,一脚踢在了棋盘上,棋盘飞出砸向那持匕首之人,一匕首将坚硬的棋盘划为两半,继续向那位大哥刺去。
人群此刻立即做鸟兽散,只余寥寥几人,其中就有玉偕和玉茕。
只见那留下的几人也拿出匕首,四人攻向了那位大哥,那位大哥身体强壮,也很是灵活,也不慌乱,在众人的围攻下一交手就陷入劣势,没有人有时间管玉偕兄妹,都忙着打打杀杀或逃命。
然后在那位大哥的手臂被划了一道伤口的时候,玉茕出手了,只看见一堆白色身影眼花缭乱,噼里啪啦几声,几人就飞出,瘫软在地。
看得那位大哥目瞪口呆,也不顾得手上的伤口,原来这位小丫头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丫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怕是有回灵境界了吧?真是深藏不露。”
“还好还好。”玉茕应了几句,做了副小可爱模样,回到了玉偕身边。
玉偕显然对玉茕的出手见怪不怪,没有意外与讶异,关心的问了句:“你还好吧。”
“好着呢。”玉茕轻快语气的回答。
“话说我们这样无视那位伤员是不是有点不礼貌?”玉偕对着玉茕问了句。
玉茕睁大眼睛凝视着玉偕,慢吞吞回答到:“好像是……”
然后玉茕转过身,看向那边无语的那位大哥,那大哥的神情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可惜是假的。
玉茕:“这位大哥你无大碍吧?”
“死不了吧?”玉偕在后面添了一句。
“……”
最终,在一大堆人马到来之后,在那位大哥的强烈请求下,玉偕两人跟着去了对方的府上。原来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哥是北丘的刘参军,刘参军虽然是北丘驻军的将领,是北丘武职第一人,但是在北丘并没有太多人知晓他,一直名声不显。如果是徐大人,要是去那种地方,肯定会被认出来。
来的人马还有不是自己手下士兵,经过自己手下兵士的禀报,才知道是从建安城来的五龙大人的手下,知晓自己可能会出现意外,便去府里警示自己,可是自己当时已经不在府上,被敌人给骗了过去,所以才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还好自己遇到这对兄妹救了自己,不然就中了敌人的诡计,自己身死事小,然北丘城因此混乱事大。暗暗有些责备自己太不小心,常年没有战事自己松懈了许多,差点死在了敌方的谍子手上,此事过后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敌方的谍子都敢在我境如此行事,看来战火可能又要燃起了。
一路上刘参军,玉偕兄妹俩口中的那位大哥一直紧锁着眉头,愁眉不展,也不言语,到了府门口,有人禀告有客人来拜访。
并不像建安城那些大户人家,要穿廊过户,到处是诗画雕梁。没有假山珍禽,锦绣花丛。阁内摆设也很简单素洁,此时正有三人,一坐一站一沏茶。
刘参军一走进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几个头,玉偕兄妹停下了脚步,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卑职有错,忘大人惩罚。”
他一改之前姿态,跪在地上。
“哪里哪里,刚才手下人告诉我刘参军已无危险,实属万幸,我心里喜得很,怎会惩罚参军你呢?”
客人正是五龙,在半路上得到讯息刘参军被一对兄妹所救已无恙,便折路去了刘参军他府上,等他回来。
五龙微眯着眼,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有节奏得叩打桌面。
“卑职惶恐,大人若不惩罚卑职,卑职实在寝食难安。”
“好啊刘参军你也知道惶恐?你知不知道你玩忽职守,擅自独身一人离营,且不说自己的性命弃之不顾,你将我大苍的军纪视为何物?你将北丘的十万百姓安危又放在何处?让你领军,你就是这样领军的?”五龙站了起来了,说着将茶杯砸在了刘参军的身上,刘参军不动,任由茶杯砸在自己身体上,旁边的侍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你是一方参军,我本没有权力惩罚你,但是今天本官便逾越一次,代当今天子严惩你,明军纪,让你知道天高皇帝远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来人啊,四十军鞭。”
“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