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长个教训,刘参军,你以后若是胆敢如今日这般就断然不是四十军鞭而已。”
“是,卑职牢记大人教诲。”
呆了一会,然后五龙与许见等人离开了,走时许见对着玉偕说:“大人回去就为你报名,你无需担心报上名没有,你只需三月去参加入学测试就行,不能晚到。”
玉偕兄妹再次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语,与那位大哥简单告了个别,让他多休息,言明天再来看他。
“许见,你说这女人真是红颜祸水呀。”
五龙有些叹气。
“大人说的极是,这天下有多少人为红颜蹉跎岁月,更有许多天资卓越的修者一生为情所困,更有帝王为女子葬灭王朝。”
“最毒妇人心。”
“我倒觉得有些可怜。”
“身不由己,在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活得逍遥?不过可惜了,是我大苍的英才啊,二十年后未必不是下一个白破甲。”
“大人说笑了,二十年后武力或许可以比得上白老将军,但一双眼放在女子身上,成就又怎么比得过呢?”
“情害人。”
“大人,是你嫉妒别人吧?”
“……”
入夜,几家灯火还亮着,黄府现在正办着丧事,大红灯笼被取下,府里说是黄老爷是被恶仆谋财害命而死,幸得被贵客五龙大人发现,识破了阴谋,只是老爷已经一命呜呼回天无力,只是把同谋十几人抓捕归案,主谋说是那个一向喜欢喝些小酒哼着不知名曲子的管家。
一开始还有些人不信,不过慢慢就接受了,说以前老管家对他们好原来是虚情假意,以前怎么没发现他那副伪善的嘴脸呢?暗地里都互相争着说老管家的坏话,有一个腰比水桶粗的厨娘甚至还说有一次老管家对她心怀不轨,垂涎她的美色,引起一堆哄堂大笑。平常和老管家走的近的人,众人纷纷离他远点,以前受了老管家恩惠的一个下人,现在却带头闯进老管家的房子,搬东西的搬东西,摔东西的摔东西,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不亦乐乎。
五龙也没有闲心关注这些人,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交际。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此时就受到到了其他仆人的毒打,他并不是府里的仆人,只是以前受了老管家的恩惠,而自己又是父母不在,所以一直把老管家当作自己的父亲,管家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姐姐,而老管家那一家人对他也很亲昵,所以知晓老管家的事,他显然不信,便来讨个手法,然而五龙却是没有闲心见他这样的人,所以连黄府的大门还没有进去,就被轰打出来,一个人慢腾腾走出了巷子,身上的伤有些痛,不过并无大碍,心里有些愤懑,刚才打他的有个人他还认识,当时对老管家那叫一个阿谀奉承,每次看到老管家都满脸笑容,一堆褶子挤在一起,恨不得笑出一朵花来,真是人走茶凉。虽然此次被大了,但是他也从那些人的恶毒言语中得到了一个消息,所以此刻很冷,天又黑了,他也不顾的回家添件衣服,托着疲惫的身体,向城外赶去。
知晓了漠谣姐临死前的遗愿,想要和那个姐夫葬在一起,只是那个可恨的所谓的五龙大人并没有这样做,所以他决定完成漠谣姐的遗愿。
来到了乱坟岗,此时天已经很黑了,不过还好雪是白了,倒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这里,手冻得有些僵,少年给手吹了口气,便开始翻起了土,一开始还过一会就把手吹口气暖和一下,或者伸进衣服里,只是后面手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温度了,挖了很久,才把那梁云的尸体挖出去,费力确认了是梁云,然后背在身上,也是赤子之心不怕鬼神,否则其他少年怎么敢大半夜来乱坟岗挖别人的坟背一具尸体。
他感觉到那五龙大人对自己的姐姐要好很多,有专门的坟,不是像梁云那般直接埋在乱坟岗,连个碑都没有,还好这两天乱坟岗也就那个地方有雪土混杂在一起的痕迹,而且这两天也没有再下雪,天又寒,尸体也不至于腐烂发臭,所以少年背得还是心安理得。一不小心滑了一跤,尸体滚了很远,少年暗念一声对不起,然后赶紧爬起来,一骨碌滚到尸体面前,心里默念罪过,然后小心背起尸体,又继续上路,小半里山路,硬是走了小半个时辰,少年歇歇停停,才走出乱坟岗,来到了旁边的一片墓区。
费力找到了姐姐的坟,少年先狠狠磕了几个头,看见那坟上还祭奠有一些食物,瞬间有些饿意袭来,肚子也应景叫了几声,只是少年饿得不行,艰难得咽着唾沫,然后最终还是抵挡不了饿意,伸出了手,颤抖得在地上抓了一大把雪,塞入了嘴中,大口大口地咀嚼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食物,咀嚼着嘴中的雪,也吃得津津有味,吃着吃着就泪流满面,他想起了姐姐给他下的饺子,比这好吃太多了,他想起姐姐说这次过完年还给他下顿饺子吃,因为他喜欢吃饺子,喜欢吃漠谣姐包的饺子,馅多皮薄,每咬一口都感觉到满满的温暖和幸福,还有一种叫做依恋的东西。
吃饱喝足后,少年又开始行动了起来,这次的坟上面的土有点多,所以直到天明才把梁云和漠谣姐合葬在一处,掩好了土,少年甚至从其他地方找来了雪洒在坟上,好不容易才弄完,此时身体也是乏到了极点,也顾不得冷,便倒头就睡。睡得很香,少年生平第一次打出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