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老态龙钟的尚可喜坐在榻上,慢慢地品茶。一刻钟前,他的世子尚之信禀报要见他。这不,一刻钟过去了,尚之信也来了。
“父王。”尚之信进来,先行一礼。
“之信,有什么事情啊?”尚可喜道。
“父王,朝廷有一封六百里加急的廷寄,是寄往宝安县的。儿子怕这中间有什么阴谋,就给截下来了。专程来请请父王阅看”尚之信道。
“六百里加急的廷寄?”尚可喜皱起了眉头。“这是干什么?照理来说这样的廷寄应该是寄往广州的,一个小小的宝安县,何德何能,值得朝廷这样重视?”
“父王。儿子分析,怕是与这宝安知县李残阳有关。”尚之信道。
“怎么?”尚可喜扬起了眉。
“父亲,这李残阳前些日子在《大清日报》上发了篇文章,历数大清吏治之黑暗。朝廷怕是为这事儿来的。”尚之信迟疑了一会儿,说。
“那你说说,朝廷召他入京是干什么?”尚可喜微笑道。这话儿就有些考较的意思了。
“依儿子看,怕是朝廷要把这个刺头儿弄掉。”尚之信道。
“噢?”尚可喜脸上的笑更浓了。“何以见得?”
“此人狂妄自大,自恃甚才,公然议论朝政,诽谤朝臣,朝廷岂能忍受?”尚之信答。
“呵呵。”尚可喜轻笑两声,突然收起了笑容。“之信呐,这就是为什么父王迟迟不推举你接班的原因。欠格局呐。”
“请父王指点。”尚之信躬了躬身子。
“咱们这位康熙爷,可不简单呐。”尚可喜叹道,“比你强。”又对尚之信说。
“那自然是。”尚之信有些尴尬,自己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比不上乳臭未干的孩子,自然是尴尬得很,何况还被老爷子骂。
“依父王看呐,这李残阳八成是要被朝廷重用了。”尚可喜意味深长地说。
“儿子还是有些不解。”尚之信只恨自己生得不聪明。
“不成器的混账东西。”尚可喜有些恼怒,骂了一句。“你到底认真看没看朝廷的廷寄?这几个月,朝廷的变动是多么大?先是改革科举,搞了一堆的新衙门,还有那什么国务院。鳌拜、索额图先后造反,被镇压,满潮老臣半数已灭门。又在改革税制、币制、兵制,你觉得康熙是个省油的灯么?他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是人家的确比你强。一天到晚逛窑子,满脑子都是女人,一身的脂粉味,迟早要栽在女人肚皮上,能干出什么大事!”尚可喜毫不客气,劈头盖脸是好一顿训斥,斥得尚之信是面红耳赤,喏喏连声。
“儿子,儿子错了。”好容易尚之信才憋出句话。
“瞧你那点出息。”尚可喜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哪里像我尚可喜的种。哼!”
“儿子给父王丢脸了。”尚之信又道,“那父王,我们现在该如何办?”
“我们现在不能动,还是把这个李残阳送到京城去好。”尚可喜沉吟了一会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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