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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渐行渐远,伫立在风雪中人影也慢慢地模糊起来直至全隐入黑暗之中,林默娘方才放下车帘靠着车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深锁的秀眉似乎又多了一道若隐若现的愁绪。
“郡主可是又想起了万将军?”车外苏由那温和的声音传了进来。
“也不知道万大哥如今在干什么?”林默娘幽幽地叹道,“要是万大哥听到这番解释不知道会高兴成怎样——”林默娘说到这里脑中突然莫名地闪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口若悬河,在风雪之中挥笔自如神态显得异样的亲切。
“哦,对了,苏大叔你为什么不行曲大哥呢,默娘看他孑然一身,他这般有才华父亲大人看了也是欢喜的。”
“郡主,你太善良了,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苏由颇有些无耐地道,“那曲善不仅五腹经纶又写着一手好字却在这里卖字画,你不觉得奇怪吗?”
车厢内一阵沉默后,那幽幽的声音又道:“或许——或许他有苦衷吧!”
“也许吧!可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依他的才智若明人的眼线,那为祸不下血流三里!”
“他——他——应该不会的!”
车外苏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苏叔叔也怜惜他的才华,可我们得到了启示,回去后依我们的才智应该能解那副画,也算了却你万大哥的心愿,郡主——你也安心呆在府内,不至于这样奔波劳累,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理他了,这里的里正是江常伦,我们回去后修书一封让他关住一下,若真是清白之人,到时再用不迟。”
这番话听得林默娘心头的阴霾一扫而清,她点了点头开心地说道:“苏叔叔那我们明天还去丹阳门吗?”
“去,当然要去!我们再听听江湖上传闻第一智者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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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覆盖车辙,四周变成白茫茫一片。
字画早被丹阳帮的地痞们破坏殆尽已无一幅全画,倒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王伯劳累一天的银子也被搜刮干净。除了案桌脚上的两个香芋外什么也没有。
曲善弯腰拾了起来,递过一个,笑道:“王伯我们两人一人一个!”
“好!”老农接过香芋调侃道,“本来给你的,现在反而拿了回来。”
“人生不就如此吗?”曲善谲笑道。
这话隐有哲理,老农听得怔怔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道:“曲小哥儿,你今年多大了?”
“我?”曲善想了下道,“应该二十七八!”
老农又是一愣,这天底下有不确定自己年龄的人!
“我在山中苦读诗书,不知道是过了四年还是五年。”曲善苦笑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曲小哥儿才学这么好,连那位苏管家也自叹弗如!”
对于老农的称赞曲善也只是笑了笑,却不知从何接起,兀自收拾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
“曲小哥儿,明日还来吗?”
“不来了,没字画,明日在家写些。”
“也好!看样子这雪怕是要下好几天。”王伯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说着挑起货担蹒跚地步入风雪之中。
望着老态龙钟的王伯渐渐消失在风雪中,曲善没了收拾残局的兴致,在碎画中寻了板凳黯然地坐了下来,被苏由、王伯再次提起自己离奇的身世……
曲善本是地球华夏国清大有名的生物博士,年逾五旬早已声名赫赫,家底颇丰。但生活并不如意,至今孤寡一人。他的婚姻极尽曲折,几任妻子都离他而去!有为才的、有为名的、也有为财的。或许还有自己的原因。总之婚烟在他的人生旅程上是一首悲歌。每次调研回家都面对冷冷清清的“窝居”!家对早年离家求学的他完全成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