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自恋地认为,风华绝代的柳二娘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魂穿到这个异世界,他早就怀疑这付身子的主人与柳二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他不承认,也不敢认亦或是害怕相认——自己是她口中的大师兄。
因为,对于这个身份的过去他一无所知,在这里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连街头地痞子都能欺负的落魄书生。
无论原主人的过去是怎样的辉煌,此刻通通的与他不相干,他想做回自己,做回一个来自21世纪的生物学界的泰斗。
往常的他只是装聋作哑,能糊弄便糊弄。
但今晚看到二娘珠泪长流时,那哀怨的眼神,他心里沉重极了。
他惶恐地再次装聋作哑起来,心里却什么也平静不下来。
看来是时候与二娘开城布公地谈一谈了。
曲善想到这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真诚地说道:“二娘,我叫曲善!一直不是你口中的大师兄——杨流风!这么些天来,你——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二娘怔了一怔,眼珠儿乌溜溜地看着他良久,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那双灵动的眸子又起了雾水。
不一会儿,小柔肩便再次抑不住一阵阵耸动。到最后便见大滴大滴晶莹的泪珠,颗颗无声地滴落在雪地上。
柳二娘孤身一人来到丹阳镇,盘下客栈当起了老板娘,其中有多少苦楚不言而知,其毅力亦不可谓不坚韧,算算在自己那个时空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然而,今晚却是连续两次黯然涕泪,看她模样就像受尽委屈的邻家大女孩,倒叫曲善心中阵阵酸楚。
“二娘——二娘——”曲善语无伦次地轻呼着,“你——你这又是怎么啦?”
柳二娘还是频频摇首,终是不答。
曲善急得,抱着受伤的小狐狸在原地走来走去。
过了一会儿,柳二娘泪珠终竭,方才抬起头来,用微微红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贝齿轻咬着红唇,眼神坚定:“绮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认得绮竭,但——但绮竭决不放弃!”
到现在,他方才知道柳二娘的原名叫柳绮韵。
曲善喟叹一声,果真和自己想得一样,二娘与自己这付身子是熟谂无比。
难道她不仅仅是自己的师妹,还是自己的女人?
唉——
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发生什么事?这么年轻便魂归地府,不过这一切似乎与他无关。
“二娘,我真的叫曲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人!”曲善下定决心矢口否认。
这风流债是绝对不能认的。
“是不是我知道!”柳二娘长吸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我问了陈郎中,他说有一种病叫失魂症能把过去的事全都给忘了,就是亲兄妹相遇也只当是陌生人。”
真无语了!
在自己这个生物医学双博士面前,整出了一个失忆来。
曲善也是无耐,不住连连叹息。
“你也不用担心!”
二娘靠了上去,轻轻地摇着他的手臂安慰道:“绮韵会让你想起我们在落日峰的事。”
“二娘,我——我——我真不是——真——”
“好了,好了!”二娘白了他一眼恢复了神态,笑道,“不谈这个了,你不是要去找药草吗?可别担误了时间。”
“唉——也罢,也罢!”曲善也不辩说了,再次往前头领路。
走了一箭之地,突然想起柳二娘今晚来找他的真正目的?
不会是想再次证实自己的身世?
“对了,你来找我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请了老郭吧!”
“当然不是!傍晚的时候你是不是替一行外乡人解字?”
“呵呵呵——”曲善笑道,“他们在你店里落脚了吧!”
“嗯!知道你聪明,知道瞒不过你!”二娘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哪里是什么聪明,这天色已晚,更何况镇里只有你这么一家豪华的酒店,他们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住你那住哪?”
曲善说到这里,停了停又道:“什么,你也有字要解?”
“字?没——”
背后的柳二娘正想矢口否认,但看着前面熟悉的背影,眼珠了一转,笑道,“字——倒是——有两个!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得出来?”
曲善笑道:“你这是考我,还是激我?”
“你说呢?”背后的柳二娘俏皮地笑道。
或许是感到后面的轻松,曲善也豪迈地笑了起来。
“哈哈——说说看什么字?”
“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