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善怔怔地坐在哪里,脑中翻滚不休,如今也不知如何解释,蛐蟮、曲善,二虫、虫二!无巧不成书!可既便是巧合,那巧合难道不是一种因果吗?就像自己不也是在巧合中来到这里,自己矢口否认是柳二娘的师兄,可不知不觉中所有故事都指向自己是他的大师兄,唉——也罢也罢,既然摆脱不了那就了解了解这位“虫二先生”的过去。
“唉——”曲善喟然长叹,“二娘我如今也不想说什么,既然如此你能否把他的故事告诉我!”
“你肯认了?你愿意听?”二娘激动莫名,眼中闪着喜悦的泪花儿。
“认不认难道不一样吗?”曲善苦笑道,“关于他的故事,我就听听罢!”
柳二娘噙着泪花,使劲地点了点螓首,道:“可——可从哪儿说起呢?我——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
“就从落日峰说起吧!”
柳二娘突然正经危坐,眸望夜空,雪花落在她那粉嫩的娇脸上似乎怀着无限憧憬:“我们的落日峰在大漠深处,我不知道离这里有多远,大漠里有不尽的狂风沙暴,可唯独我们的落日峰是世外桃源,那里总是鸟语花香四季如春——”柳二娘说道这里,脸上突然展出迷人的微笑。
“——我们师兄妹七个都是孤儿是师父从外面捡来的,从小便随着师父、师叔们练习武艺,我们无拘无束,平时除了练武之外还学些琴棋书画——”
曲善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好奇道:“二娘你也会武艺,厉害不?”
二娘嗔了他一眼,徒手抓起旁边的一个鹅卵石,轻轻地握,便见石粉纷纷从她葱白的指缝间散了下来。
“啊——”这回轮到曲善惊讶万分,瞪着滚圆的眼珠子,满脸不置信地看着她。
“你装什么糊涂啊!”柳二娘翻起了白眼嗔道,“这算什么,你的武功比我厉害多了——”
“我?”曲善反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嗯!七个师兄弟当中,师兄你武功最高,每次跟师父师叔们过招都打到千招以上——”
曲善听得神往,他虽然是后世的双料博士,却不防碍他对古代这些神奇武学的向往。
也时常幻想着成为金庸笔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我也想飞檐走壁,除暴安良!可——可我毕竟不是你的师兄,我——我真的不会武功?要不然也不会被丹阳帮的人打成这样。”曲善苦笑地道。
柳二娘柳眉微蹙,倏地伸出皓腕,葱白的玉指叩在三寸关穴上。
曲善一愣,手腕处一片温软滑腻,心神儿不由一荡,紧接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循着手臂毫无阻塞地流遍全身各处,气流所经之处无不舒适。
曲善舒服地叫了一声,最后全身的气流如回归大海一样齐涌向肚脐下的小腹,曲善自然知道那里应该是他们武学界所说的丹田。
“啊——”
当这些气流进入丹田的那一刻,曲善顿感小腹处一阵撕裂般的痛楚,那痛楚像是一把小刀毫不留情地在丹田内四处割裂。
曲善痛苦地翻滚在地,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从他额上滚落。
柳二娘骇得早已放下小手,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凤眸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柳二娘满脸泪痕不住地重复着那话。
体内没了柳二娘真气的运行,曲善便好了许多,不一会儿满脸惨白地坐了起来,他这时也明白了自己这付身子原来的主人便是柳二娘的师兄——杨流风。
“二娘,这——这是怎么回事?”
柳二娘涕道:“大师兄,我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不仅你的记忆、武功全部都失去,还——还坏了你的丹田,让你这辈子都没法再习武,是谁——是谁?——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柳二娘说到最后竭斯底里地喊着,凄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传得格外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