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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故友重逢(1/1)

    皇城郊外,竟看不出一丝帝国腐败的景象,这里大道宽敞,通达四方,草木茂盛,又时鲜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开满了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花,经风起,芬芳四溢,令人精神倍爽,处处洋溢中令人恐惧的和平气息。

    一路走来,塔罗为塔斯丽摘了一些她生平最喜欢的山茶花,她说起过,山茶花的花语是可爱与谦让,这正是塔斯丽的专属,回想起她大眼睫毛,模糊的样子,泪水打湿了塔罗的面庞,她可爱的好像山中的小兔子,向往自由和安逸的生活,她的谦让和善良,让她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围绕着一群朋友。

    纳福没有跟着塔罗,这是塔罗的事,该让塔罗自己去释放他的心情,所以在酒香又便宜的郊外酒馆喝酒。

    塔罗没有记错的话,他亲手把塔斯丽葬在了一片上岗之上,岗下有一条溪水,十分和煦安逸的地方,可岁月催动时间的齿轮,让一切都在叮叮当当的撞击中改变了色彩,溪水枯竭,一条水渠取代了它,山岗也被夷为平地,种上了绿油油的稻田,关于塔斯丽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塔罗站在这里发呆,跪在干涸的溪中失声痛哭,抓起黄土和山茶花洒向空中,雪白的山茶花被蹂躏的不成模样,塔罗闭上眼睛,感受天地之间仅存的一点关于塔斯丽的气息,山茶花和沙土覆盖在塔罗的脸上,好像塔斯丽曾经轻轻拂去他眼角的泪水,那般轻柔和温暖。

    “是谁在哭?”一个扛着农具的男子喊道。

    塔罗抹去眼泪,坐起来遥望,那人似曾相识?

    “科林,你是科林吗?”塔罗激动的站起来,朝着年轻人的男人跑去,来到他的跟前,仔细瞧了瞧,还真是科林,不过比小时候,长高了,也变壮了,皮肤黝黑的,眼睛却格外有精神。

    科林是塔罗的好朋友,村子里的玩伴,自从离开皇城,就再无消息,再遇故人,那种心情,就好像重新拾起了一件遗忘在角落里布满了灰尘的宝贝,闪闪发光,价值连城。

    “塔罗,你是塔罗吗?”科林扔掉手里的农具,死死地抓住了塔罗的双肩,好像抓住了那年最开心的回忆。

    “是啊,我是塔罗,想不到你还在这里,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塔罗太高兴了,在海上的每一天,都没有今天这么高兴。

    随后,塔罗跟随科林回到了村庄内,这里似乎跟塔罗已经不再存在任何交集,除了村口大树依然屹立着,人们坐在大树的下面谈笑,剩下的都改变了初衷。

    塔罗的老宅也被人鸠占鹊巢,被收拾的更干净,更气派了,富丽堂皇。围墙也被修筑的十分高大和严密,白瓷砖铺了满墙,墙外还种着花草,大门紧闭,留着一个小门,一看就是一户财主。

    塔罗早不在意这里了,这一趟除了来祭拜塔斯丽,别无奢求,没想到塔斯丽的墓早已不复存在,让塔罗心灰意冷,上天还算怜悯塔罗,让他遇到了科林,注定不虚此行。

    来到科林的住处,塔罗发觉,科林还是一个人,他的父母和斯塔利的母亲,塔罗的父母都是同一年死在了洪水中。

    科林的家里比海盗船的货仓里好不了多少,就是老鼠也不想光顾,老旧的桌椅已经掉漆色,科林的衣服上也缝着补丁。

    科林与塔罗说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越是回忆,越是忧伤,幸福与悲伤的节点,就在帝国征夫修筑水坝那年,而当年烂尾的水坝早已经被洪水摧毁,人也已经烟消云散,黄土加深。

    塔罗询问科林:“塔斯丽的墓,到底怎么了?”

    科林摇摇头,叹气说道:“自从你消失之后,我一直都在照顾着塔斯丽的墓,可是四年前有一天,村庄里来了一位财主,带着人将附近的墓地都挖掘了,抛出了尸骨,改为了水田,等我打渔从海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我去找财主理论,询问塔斯丽的尸骨,他们非但不告诉我,还让家丁打了我一顿,我没有办法,就在东面的空地上,重新挖了一个墓,算是塔斯丽的归处,为了守住塔斯丽的灵魂,我选择到财主的家里干活,负责刚才那一片水田,可以陪着塔斯丽,不会让她太孤单。”

    塔罗眯着眼睛,怒火中烧,脸色通红,一种冲动告诉塔罗,他要为塔斯丽讨回一个公道,可是冷静又在提醒着塔罗,纳福大叔说过,不要惹事生非,要冷静下来。

    “那财主是什么来历?”塔罗拍着桌子问道。

    “听说跟帝国的一位大臣有说不清的关系,村子里的人都怕他,哦,他现在就住在你的老宅,不过…。”科林犹豫的说道。

    “又是帝国的大臣,算了,我既然已经离开了村子,老宅的回忆,就不需要带走了,就由着他们吧,人都已经不在了。”塔罗缓和了下来,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

    “怎么,你不打算为塔斯丽报仇吗,你这次回来,还要离开吗?”

    “不错,我之所以消失,此事说来话长,我在海上跟随一位大叔,练就了一身的本事,是想为塔斯丽报仇的,可这不能凭借一人一剑,我依旧身单力薄,无法与帝国对抗,我原本还打算准备去北方,寻找那里的义军,参加他们推翻帝国的起义,可是早在几个月前,义军大败,都被屠杀了,这条路也走不通,不过我可以肯定,一定还有一支势力站出来为人民说话,抵抗者帝国的暴,政,到时候我会参加他们,现在,我只能忍受。”塔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科林是他信任的人。

    “你参加了海盗吗?”科林诧异道。

    塔罗点点头,谁知科林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以前在我们出海打渔的时候,可没少遭受那些海盗的迫害。”

    “不,海盗也有好有坏,我所认识的海盗朋友们,各个都是英雄,都是被帝国逼得走投无路,才会成为海盗,他们是正义的,我们都在等待,一声号召,奋起抵抗。我以前讨厌的那些人,憎恶的那些人,跟如今的帝国比较起来,都不值得一提,帝国的所作所为,远比海盗更令人恶心和愤怒。”塔罗说道此处,目光紧锁,思考冲破帝国牢笼的这一天何时才会到来,他已经等的足够久了,时间正逐渐让塔罗将他的耐心扔进烟囱。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打算,我选择支持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加入你们,现在的帝国,做得太过分了,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人民对帝国来说,应该是基石,可现在的玛法大皇却不懂得这个道理,拼了命的压榨人民去满足他的需求,我能切实的感受到,我喘不过气来,就连现在的大臣们,也各个是嚣张跋扈,凡是与富贵政权有一丝联系的,就好像是高人一等,就在前几天,村子里的财主,刚刚把村子里的一个姑娘给糟蹋了,那姑娘我认识,后来思想上转不过来弯,自杀了,就淹死在水渠里,可是呢,他的家人却不敢去告发财主,只能默默的把她给埋葬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啊。”科林一边说着,一边握紧了拳头,这是多少人都在暗地里表现出来的无助的愤怒和痛恨自己的反抗欲。

    “实在是太可恶了。”听完财主的罪行,又想到了穷苦人们的无奈和悲哀,塔罗再难掩饰自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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