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鸣笛声环绕在人群四下,其中夹杂着许多不耐烦的叫骂声。
只见在人群之中,一名年约二十来岁的少女,纹丝不动的斜躺在路上。泥石地面被炽热的烈阳晒的滚滚发烫,却丝毫无法对少女造成任何痛楚。
少女一身粉红洋裙,已然是破烂不堪,白皙的四肢遍布尘土。在她那娇弱狼狈的身躯旁,猩红醒目的血水,正在逐渐的干涸,宛如那娇艳的瑰丽,缓缓走向凋零。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少女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她最爱的人。
她就这样静静的睡着,就像酣梦的婴儿,惨白的面颊满是血色泥土,却有种难以言喻凄凉的美。而在她的身旁停着的那辆醒目的名牌跑车,此刻却像恶魔的巨口,令人心生寒意。
这辆名牌跑车上坐着一群青年男女。车前牌大部分已经被鲜血染红,似乎在指证他们便是罪魁祸首。尽管周围有怜悯和愤慨的目光,却始终无人伸及援手。
“打电话通知局里叫他们过来处理一下,居然磨蹭到现在还没到,现在这些吃公饭的都他妈改吃干饭了吗?操!老娘现在就要赶去一个闺蜜的派队,没时间浪费了,开车!”
透过打开的车窗,可见一只娇白的小手探出窗外,戴着美甲的纤纤细指间正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这只看似能令无数男人欲疼惜爱护的手的主人,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坐在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听闻此言,面色隐有不悦,但却底气不足的应道:“咱们起码应该先叫警方把尸体抬走,否则影响不太好……”
打扮艳丽的女子在听见这句话后,浓眉立即紧皱,几乎是破口大骂而出:“你他妈尽说些废话,你能想到老娘会想不到吗?等他们来派队早散场几百年了,到时老娘的重要事情耽搁了,你们谁都没好下场,还管他妈的影响不影响,别废话开车!”
女子声音极大,几乎是用喊的,仿佛完全不在意被围观者听到。而事情也如她的预料,周围许多人尽管怨愤,却也只能干瞪眼,摇头叹息而去。
正在跑车发动机声响起时,人群之中却飞快的冲出一帮青年,来势汹汹。
领头的身穿灰色短衫,约二十来岁的青年刚刚冲出人群,匆忙的神色便立即注视在了少女身上。
当目光落在那冰冷的娇躯之上,他慌忙的神色迅速阴沉下来,深邃的瞳孔猛然收缩,射出一阵无形的凌厉寒芒,一股野兽般的气息在其身周涌现。
其他多名青年一见此景,本是满脸愤怒,煞气重重,却转头一看那辆名牌跑车,整个气势立即萎靡了下来。相视之间,透着些许苦笑之色。
这种情形,明眼人一看心中便有数。领头的青年虽然不例外,但他却不像其他人,在他的眼神之中,的确隐藏着一股难以抹灭的杀意。
他先是斜眼一瞥身旁众人,眼看众人神色,他便知道今天的情况只能靠自己解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见他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粗犷的大手狠狠探入车窗内,粗鲁的抓住艳丽女子秀丽的长发。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在众人愣然惶恐的目光中,将那艳装女子生生从车内拽了出来。
女子疼痛的惨叫不断传出,其中夹杂着威胁的恐吓,基本都是些官二代的陈腔滥调。这些在青年的耳中,不过只是苍蝇叫春罢了。
青年手脚并用,抽出脚底夹拖,对着女子的瓜子脸就是一通乱拍。不过几息的工夫,女子已然呕血,面目全非。
他那乌黑的大脚,狠狠践踏着女子脆弱的身躯,噼里啪啦的骨骼碎裂声接踵而至。
渐渐的,艳装女子的哀嚎声不断减弱,恐吓的口吻消失不见,换来的是虚弱无力的苦苦求饶。
跑车之上,与那艳装女子同行的男男女女,对此一幕却选择了相同的漠然以对,完全视而不见。
一切的一切,最终却在青年一柄闪着寒芒的匕首,无情刺入女子口腔之中,陷入了永久的沉寂。
生命旅程就是人生最为宝贵的东西。它有无数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等等一切被“经历”所装载,最终驶向死亡的终点。
这个过程不论如何坎坷艰辛,或是幸福美满,哪怕终将回归尘土,也是人为最灿烂的光华。
然而这些道理对于青年而言,却完全是不知所云,无力感受。
高耸入云的山巅之处,云海之上雾茫茫,狂风无情的呼啸,拍打在青年冷峻的面颊上。他怀抱着少女冰冷的娇躯,漠然的站在这里,回想着与她的一切经历。
青年名叫萧雨,二十岁,无正当职业,单纯的流氓地痞。平日看厂收帐,生活糜烂无度。
曾经的他,也幻想像个正常人,过着安稳的生活。有个爱的人一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甜亦可有苦,直到白头偕老,安化黄土。
可天不从人之愿,他想要的一切都无法得到,哪怕只是卑微的生活,亦难如登天。
自幼无父母,被送进孤儿院。天生就是个扫把星,被周遭人排挤欺辱,好不容易有了爱人和朋友,却遭到两人背叛。
别人有的他都没有,连做一个正常人,哪怕拥有一点点自由,对他而言都似乎无法得到。
年轻之时,他一度因为生活遭遇悲惨,而有过自杀的念头。
可老天却仿佛没有折磨够他。
序章 命之路,抉择(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