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懒牛还贪睡去挖芣苡娘说,不挖完一筐,不许回家吃午饭。”
“芣苡午饭娘”什么情况呀简子伊睁大惺忪的眼睛,沉重的眼皮好像历经千年。
阳光透过木框的窗棂,斜斜地照射在粗麻布铺成的床上。用几片草叶遮挡的窗棂边,一双牛眼般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他是谁这是哪儿我,我不是死了吗可是,不是之前软弱无力的身体里,却满身复活。难道不对,简子伊觉得疑惑,赶紧翻身下床。
说是床,其实就是一个木架子,上面铺上了厚厚的草甸。土黄色的粗麻布遮盖着草甸,倒也干净软和。床虽然简陋,不过,这一觉,简子伊觉得是从未有过的香甜。
她摸摸自己的脸,光滑圆润。奇怪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瘦削的脸庞又变得丰润而饱满。她用力地扭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哎哟”生疼,生疼。
这一切分明是真的,简子伊张大惊讶的嘴巴,半晌,她摸不着头脑。
难道难道我被救活了,难道我是到山村疗养院了。可这哪是疗养院呀就是一间破草屋,低矮、破旧。说白了连个草屋都不算,就是个原始的草棚而己。
不好像不对呀
芣苡娘娘芣苡芣苡对了诗经简子伊下意识的伸进口袋,我的手机呢她想查找一下,或许能弄清楚状况。
可是,不不对。她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模样。这怎么是我的衣服浅蓝色的粗布长衫,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长裙。这是什么衣服呀简直是丑死了。不对我的鞋,我的鞋呢光着脚跳下床的她,此时感觉到了地的冰凉,高低不平的泥地上,一双用藤条编织的棕褐色的鞋状物品码在床前。
天哪难道这就是我的鞋不管了,入乡随俗至少现在我满身复血,这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呢
她把脚套进冰冷的藤条编成的鞋里,洁白的脚衬着褐色的鞋,也不难看,看着挺古朴的就是,复古,这感觉真不错。她快活的抬起脚踏了两步,虽然有点膈脚,不过很合脚。真别说,藤条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硬。细看,你会发现,藤条在编织前是经过精心处理的,踩在鞋履上,甚至有按揉的感觉,比光脚舒服多了。
她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躺医院那么些天,她都不忍心看自己那张惨白瘦削不成人形的脸。
可是什么呀这低矮的草屋里,除了那一张木架子搭成的所谓的床之外,就只有靠着窗子的一张同样用木架子搭成的四角桌了。桌子上摆着一个粗陋的土褐色陶罐,陶罐里插着几株橘黄色的小花,给这间粗鄙的草屋增添了一些颜色。
简子伊凑上前去,细细一看,原来是迎春花。如果没猜错,那一定是原来的屋主人留下的。
或许是个姑娘简子伊没有心思去猜测。
窗棂边,还挂着一个竹筒。竹筒里,一把黑褐色的木梳样子的东西斜插着。她顺手一抽,竹筒“啪”一下掉落,脱落的半截草绳在窗边晃荡了几下,挨着窗棂一角不动了。
简子伊俯下身子,竹筒滚在了桌边的角落里。她伸手去捡,可惜够不着,她半个身子钻在了桌子底下。“咦这是什么”她自语道。
抓过竹筒,捡出那个细长的物件。借着窗外的光,她看清楚了,一支胡桃木的发簪。
棕红色的发簪透着亮光,簪头处一朵盛开的玉兰花,仿佛透着清香。簪挺逐渐细润,轻抚,如流水般润滑。挽一缕青丝,实在是精致。看得出来,制作这个发簪的人有多么的精心。
简子伊有些疑惑,明明插在发髻的发簪怎么就落在这里了呢
简子伊一捋头发,“啪”一声,一支玉兰花胡桃木发簪从发髻掉落。
她蹲下身子,轻轻地拾起那只发簪。她惊讶地发现,两支一模一样的发簪出现在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