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几天,便要开学了。
今天,妈妈开车将我送到了火车站,走的时候给我包了自己腌制的鸡爪子,打开保温桶,是一阵香飘飘的辣子味,说是让我在车上饿了吃。
我们在候车室等着,里面很小,只有几排候车座,空气显得不流通,整片黑压压的。妈妈把东西提着,搭吧着我的手,偶尔抚弄着我的头发,说着:路上注意安全,电话保持通畅,别让手机关机了。
我傻啦吧唧的笑着,暗骂着妈妈是个傻妞,明明书包里放了一个充电宝,还担心手机没电。
看我没回应,妈妈急了,使劲的掐了一下我的脸,痛的哇哇大叫,我立马抽出手,揉着我的脸,大吼着谋杀亲闺女呀。引得旁人注目。
妈妈笑的特别甜,像个得逞的孩子,然后继续说:车上睡觉别太熟了,提防着别人...
在她陆陆续续的啰嗦下,我的火车来了。
妈妈带我进站,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提着行李包,在前面为我开辟道路。
然后上车为我打点好一切,摆放好行李,让我入座。然后就在我旁边和陌生的叔叔阿姨熟络起来。
妈妈是做些生意的人,嘴皮子可厉害了,可以和任何人打交道,就比如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人,明明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聊都不含糊。
我了解她,她是为了让我在车上有个照应。说过话总比冷眼相对的陌生人好太多。让我有些感动。
以前,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便一个人报名,那个时候还有奶奶来疼我,每年帮我整理床被。然而,初一那年,奶奶一病不起,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诺大的学校独来独往。尤其是在开学放假季,更加显得突兀。
妈妈在车上待的太久了,我有点急切起来,开玩笑的打趣道:妈,你再待的两分钟,就要和我去读书了
妈妈笑着点点头,和陌生的别人打了个招呼,就来摸了摸我的头,被我僵硬的避开了。气鼓鼓的说到:唉我都成年了。
妈妈丝毫没介意,回答着“你再大,还是我的孩子”然后又啰嗦了一些事,停顿了一下,贴过身子在我耳边嘀咕着:别和陌生人随意说话,有事就立马打电话。他...
看着她不停的说着,我不耐烦,难道以为我是傻子而且过往的事情为什么每次都要重复提醒,打着为我好的心,剥开我血淋淋的心,就好了吗
打断妈妈又要说的旧事,我提醒着:妈,你再不下车,就真下不去了看她不放心,我再次重复;我都知道了
妈妈笑了笑,然后下了车,在站台对我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火车还未开动,车上闹哄哄的。旁边的人都笑嘻嘻的告诉我:你妈真疼你。我笑笑表示赞同,内心确是不屑的,难道我妈不疼我疼你
我坐在窗边,脸贴着窗户,外面也是一列火车,我的对面是一节有着白色窗帘,打着白色灯光的餐厅车厢,似乎显示着孤独和高贵。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对面的白色车厢窗户上似乎长出了一张嘴,在慢悠悠的说着一段故事。
然后,火车要开始开动了,视线逐渐远离了它,心里“疙瘩”一下,似乎生长出了遗憾。
火车浅浅开动,离开了这个城市。一切在我眼里都慢慢模糊起来,眼眶似乎不经意湿润了。
下次,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来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