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位衙役被那中年女子闹腾得不轻,其中一位满脸厌烦没好气道:“要是再闹下去,信不信再给你儿子加半天的惩罚?”
中年女子的哭嚎顿时噶然而止,旁边的少女小声劝慰,同时不忘冷声说道:“两位也太不给面子了吧,要知道我薛家跟京都荣国府还有王府是亲戚,难道你们就不怕自讨麻烦么?”
两位衙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可扫了扫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满嘴苦涩没好气道:“这位小姐你还是不要说了,你们真要是有关系立即去找就是,我们都是衙门里的小角色做不了主的!”
那身材丰腴的少女一时无言,她们要是能找到关系,还能叫亲哥哥受这样的苦么?
“你们等着,等大爷我……”
就在这时,被强压跪在地上示众的青年突然奋力挣扎,满脸狰狞怒吼咆哮,眼神中满是暴虐愤怒。
啪!
旁边的衙役毫不客气一耳光扇了过去,顿时那青年老实了,一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五个清晰指印格外刺耳。
“我儿……”
那中年女子又是一阵凄厉哭嚎,围观人群中身着锦服的仆役跟着大声舔噪,顿时衙门口又是一番闹腾。
薛家?
贾敏看着那不住哭嚎闹腾的中年妇人,眼神深处冷芒闪烁很是不快,见她左一句荣国府右一句荣国府,心头更是怒气隐隐。
河南是什么地方,那是经过大哥近十年强力整顿,已经成了一个严格遵守法纪规则的地方,当初她根丈夫在河南任官时,可是没少见大哥出重手整治河南的风气。
别说什么薛家的少爷,就是知府的亲儿子,当初也被少被强拉着去做苦役,那时候整个河南都笼罩在他大哥制造的恐怖氛围中,真的可以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旦犯事那后果相当严重。
她正想打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旁边围观的当地百姓议论纷纷,从这些议论声中她很快就知道了事情原由。
原来被强压跪在衙门口示众的青年,初来此地仗着有几分权势竟然当借调戏民女,顿时引来官差将其捉拿第一时间做出跪地示众的惩罚决定。
不过很快,青年的家人也就是那一对戴着唯帽满身富贵的母女迅速赶来,要求衙门立即放人,衙门不放结果就在衙门口闹腾起来了。
“呸什么玩意,仗着有钱有势就想在咱们这儿横行霸道么,做你的春秋白日大梦去!”
“京都荣国府,听说赦大老爷就是出身荣国府的,这里的规矩就是他老人家当初立下的,区区一个外八路的亲戚也想要破坏?”
“可惜啊,赦大老爷已经回京了,不然以这小子犯下的罪行,起码也得做三个月苦役,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此言一出,这些本地民众顿时噤声,脸上眼神都露出毫不掩饰的惊慌之色。
贾敏苦笑,又忍不住生起浓浓的自豪之感,显然这帮围观民众没少接受苦役这样的劳动改造。
当初大哥在河南主政期间,为了整顿风气真真下了狠手,但凡犯事都是从严从重判处,最寻常的处罚就是苦役劳动改造。
那真叫一个辛苦,河南大地纵横交错,笔直宽敞又平整之极的大道,都是牢房里的犯人跟服苦役的百姓一段一段辛苦修建出来的。
当初为了这事,整个河南的官场文坛都沸腾了,甚至京都都跟着传来很不好的传言,反正都突然认为大哥贾赦行事太过霸道疯狂,事了为官的谦和本分之道,大哥的一系列政策遭到了强烈的抵制。
不过最后,还是大哥以强硬手段取得胜利,硬生生将他的高压恐怖政策推行下去,那几年时间当真哭嚎震天全民惊恐。
也就是如此,才硬生生造就了如今河南最为发达的陆上交通,以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这些都是牢房里的罪犯以及受罚百姓拼尽全力弄出来的惊人功绩。
如今大哥都离开河南近十年了,这些民众听到苦役二字还是忍不住变了颜色,显然之前没少受到‘牵连’。
知道了眼前的薛家人如此状况,贾敏心中不喜便准备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一直跟在身边,被耐麽麽抱在怀里的小林源突然开口,好奇问道:“母亲,那位跪在地上的大哥哥,真的是二舅舅家的亲戚么?”
童声稚语虽然不好,可在围观民众正好噤声的时候显得特别清脆,本在哭嚎叫骂的薛家母女顿时身子一颤,突的止声猛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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