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剑身淌到了握剑的手上,那血仿佛有千斤重,压着握剑的手颤抖不已。血从手背滴到了地上,心也渐渐落到了谷底。
“为什么。”洛东阳望着胸前探出的剑问的有些生硬。
舒傲寒的手在抖,眼神在抖,心也在抖,他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他想丢下剑,可体内的圣力却波漾着点起一把圣火,圣火淌过了剑身,在东阳的体内灼烧着。
这种伤自然是杀不死神战士的,但圣火灼烧的感觉却着实难受,更何况这圣火蹿在体内,烧在心底。
三两步掠出到长剑外,一把撕掉了身上沾染的圣火,洛东阳凝视着舒傲寒。
“这不是你的作为。”东阳咬着字儿吐出了这句话,他认识的舒傲寒是强大而骄傲的,是迂腐但正直的。他会拼起来不要命,但他恪守着自己的原则,他绝不是这背后下手的人。
可面前的舒傲寒不发一语,熊熊的圣火在他的双眼里沸腾着,在他的全身上下缭绕着,而他的脚下却诡异的蹿出一汪清泉,泉水里涌动着纯洁的的圣水。
圣水冒成泡儿噗出了水面,便化作点点圣火,圣火燃尽时又落成了滴滴圣水汇入清泉,往复循环、自成一体。
而他,脚踏着清泉,手持着利剑,斜倚着老树,立在那圣火当间,嘴角弯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便在不远处的西山里,苍颜白发的老者手捻着白棋,眯着眼微笑着,他的眼底深处圣光清明、澄澈深邃,仿佛能算尽无穷天机,掌控天地棋盘一般。棋是僵棋,但他落了子,棋便又活了。
他的对手叹息声声,他却倚在烟云里,笑在西山下,于嘴角处弯起那一抹邪魅的笑容。
傲寒的剑挥出一道圣火,脚下的清泉便弹出一缕圣水,圣火刚烈,圣水轻柔,刚烈的圣火带着爆裂的气息上下扑杀着东阳的双拳,轻柔的圣水焕着温和的姿态左右盘绕着东阳的身姿。
东阳的拳风打散了炽烈的圣火,那圣火又化作了水滴附上了他的双拳,旋即又变成了圣火。
东阳的身躯澎湃着圣光挡住了那绵绵不绝的圣水,那圣水又爆裂成火焰,将那护盾灼烧出个裂缝,旋即又钻了进来。
圣火无物不焚,圣水无孔不入。
而这每一朵圣火里,每一条圣水间,都凝满了舒傲寒的剑。
圣火里的剑是爆裂的,左右突击着,在东阳的金身上剜下无数伤痕。圣水里的剑是细密的,如大军过境,透过那每一道伤痕钻向东阳的体内。
这若是在寻常武者的身上,水火相交,如同万虫噬咬,其痒难耐、其痛钻心。
可东阳毕竟不是寻常的武者,他的金身本就是一种无边的痛楚,这等苦痛于他而言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可麻烦的是这水火如同附骨之疽,无法挣脱,饶是他金身不死,也难说还能坚持多久,毕竟他的金身本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可他偏又对傲寒下手不得傲寒在他的眼里是全不设防,不是虚招以待的陷阱,是真正的全不设防,跟个疯子一样。
就跟他们当年组队时一样。
当年,东阳初入神殿,罪人之子,败族之后,圣殿里没有人愿意与他一道。
当年,傲寒初入神殿,剑圣传人,水火双修,圣殿里人人竞邀,争相角逐。
没有人想到傲寒最后会选择东阳,至今也没有人想到傲寒为什么会选择东阳。
“我的剑法让我需要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依靠。”当年的傲寒对着东阳如是说道,“这个依靠要值得我信赖终身。”
当年的傲寒瞪着双大眼睛盯着洛东阳如是说道。
第18章 剑锋常吟为知己(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