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酗子顿时有些哑然,绞驹汁想了一会儿,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太张扬,太高调了而且,北燕那边会不会狗急跳墙,突然发兵攻过来?毕竟,不论是谁当皇帝,没玉玺那总归是不心。”
“嗯,不错,长进了!”越千秋笑呵呵地在酗子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两下,随即就继续不紧不慢往前走,直到酗子追了上来,他才头也不回地说出了一番话。
“昨晚上霁月对我说,她是因为遇到我影叔,这才守株待兔,把康乐带去见太子的,还替影叔捎了几句话给我。也就是说,一切都已经被金陵城里皇上和我爷爷那批人安排好了』管我们这边做出什么回应,十有**都在人家意料之内。既然如此,要么不做,要做就往大里整,你懂了没有?”
不懂
酗子哭丧着脸,直接摇了曳,果然接下来就挨了一个暴栗。虽说越千秋手很轻,和彭明对他那凶巴巴的截然不同,可他还是看出了越千秋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顿时弱弱地说:“反正越九哥你说干什么,我照做就是了我和庆师兄都比较笨,不懂这些麻烦。”
有时候其实不懂也挺好的
一想到皇帝和越老太爷都把这些麻烦的事情丢给他,把兄子这个最大的麻烦也丢给他,他这个兄子的专职心理辅导师从小当到大,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脱——解脱的那一天也许就是兄子翻脸无情要杀他的那一天——越千秋就觉得人生真是个茶几。
可想归这么想,事情还是要做的。因此,他只能一面走一面瞪了酗子一眼:“少攀扯庆师兄,他比你可承受量多了。”
昨天晚上,越千秋看庆丰年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还鱼担心,可大清早就只见人照样神清气朗来当班,连个黑眼圈也没有,等问过之后,他才知道人竟然也是去萧敬先那儿接受了化妆,又好气又好笑的同时,此时就少不得拿庆丰年来打击酗子。
一路走一路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当两人来到了内书房门口时,却和另一条路迎面走来的萧敬先不期而遇。六只眼睛彼此互瞪了一会儿,萧敬先就打了个呵欠道:“听说康乐来献玉玺了?”
萧敬先这声音很不小,不但越千秋和酗子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两人相信,书房里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果然,下一刻,他们就只听到了一声含恨的怒叱。
“萧敬先,你胡说八道什么!”
眼见书房两扇大门倏然打开,紧跟着,一条人影便飞了出来,越千秋不假思索一把罪子立时往后窜,随即笑容可掬地看着康乐双手幻化出重重掌影,将萧敬先笼罩在其中,而后者不甘示弱,随手一挥,手中便多了一把短刀,竟是毫不退让地和康乐打了起来。
“我哪里胡说了?你都已经亲自把天子六玺送到太子殿下跟前了,还不许我说说?”
“混蛋这个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
“我卖国求荣?我顶多就是在金陵对一帮少年普及一下北燕的风土人情,官缺官制,哪里比得上你的大手笔,身为尚宫却直接把天子六玺给卷了跑!”
越千秋听两人一面打,一面嘴上还不消停,不禁乐开了花。难得这样作壁上观的大好机会,他抱手而立,闲适自如,不时还来一句喝彩助威,直叫和彭明一同陪侍着兄子出来的周霁月哭笑不得。然而,相比旁观者,最愤怒的人却是康乐。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奋不顾身抢攻了一轮,竟是硬生生逼退了萧敬先,随即便飘然后退,等立定之后,那充满怒意的眼睛却瞪向了越千秋。
如果不是这个身世不明的杏突然出使大燕,如果不是皇帝突然发疯,要和他父子相称,如果不是他拐了萧敬先叛国南投,如果不是他挑唆了南吴朝廷送了三皇子那个废物点心回国,如果不是皇帝竟然册立了三皇子为太子大燕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一团糟的样子!
康乐正在使劲按捺怒意,却没想到越千秋竟是冲着萧敬先嚼:“晋王,好男不和女斗,就连斗口也不行,你刚刚这话也说得实在是太不客气了一点儿,应该向康尚宫赔礼才是么献玉玺,你应该说,康尚宫是押玉玺为凭,向太子殿下借兵,这才准确。”
“哦,原来是这样吗?”萧敬先凤目眯了眯,斜睨了康乐一眼,那表情显得要多轻佻有多轻佻,“天知道,她是自己卷了天子六玺过来的,还是北燕皇帝交托给她的?”
康乐终于完全被萧敬先这口气给激怒了,但更恨的却是挑拨离间的越千秋↓当她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动手泄愤时,萧敬先下一番话却如一盆冰水一般兜头浇下,让她整个人透心凉。
“如果真的是北燕皇帝,也就是我那个姐夫交托给你的,那说明他算到了册立太子的那一天有变。如果真是如此,他却把这六玺交给你带出来,岂不是说,他早已心存死志?”
越千秋却是忍不住眉头紧皱。北燕皇帝那种人会发疯,会豪赌,但要说心存死志那才是天大的笑话。见康乐竟是有些饮坠,分明真的被萧敬先讹住了,他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都不会被吓住,康乐没道理会听信这种鬼话啊!
下一刻,刚刚同样看了好一阵热闹的兄子却重重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千秋,康尚宫送来之物非同猩,你让刘将军派人打探,玄龙司严将军和那些东宫侍卫都到哪了。以孤的名义行文沿途州县,若是再耽搁他们的行程,那么就以蓄意干扰军情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