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都不知道,三十六式究竟为什么叫三十六式,就像它整本功法法诀里面,都只有那一招一样。”
说到这里,苏仪很本能地想起,他之前受到吴道攻击时的那一双可怕恐怖的手,他不禁有些猜测。
“没错,就是那一式。我甚至可以告诉你的是,除了跟你交手以外,我从学会这一招到现在,都没有跟其他任何人使用过,也不知道它的威力究竟如何,师傅纸上谈兵化为实谈的结果,是不是真的能行。”
“这就是你一开始满脸木讷和不自信的原因?”苏仪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开口问。
他想到了吴道在一开始出现的时候,那略显笨拙的语气和手法,心里面不禁无语。
明明这么强悍的一个修行者,居然只会一招,而偏偏这一招的第一次对手,竟然就是自己!
苏仪想到这里,脸上更是露出一丝莫名的苦笑,不禁为自己的倒霉命运哀叹,他成了吴道的试验品,也成就了吴道现在愈发自信成熟的心性。
越是如此,苏仪便能够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那股酸疼酥麻的感觉,是多么得强烈。
他左右双肩上刺骨震颤的疼痛,又是多么得刻骨铭心。
“这就是那本听上去名字滑稽可笑,实际上内容也同样滑稽可笑的功法法诀。我想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才能傻到,每天都对着这本同样招式的功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行吧。”
吴道说到这里,换上了一种莫名孤独的语气,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寂寥的悲风里。
苏仪不由得换了一个更为舒适一点的姿势,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向了平躺在地板上的那本小册子。
果然,很俗的封面上“三十六式”的大字无比显眼,以苏仪这样可怕得厉害的眼力自然看得清楚无比。
“可是你成功了。虽然很不想承认,又或许你会以为这是我在自我夸大,但自从我继承了传承禁咒以后,还是头一次像今天这样失利。嗯,我用上失利这个词,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吴道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跟苏仪能够讲上那么多,实在是因为他这些年过的太过孤独了。
孤独得连他自己的真实性情都要被掩盖起来,这很不好,他可能会疯,吴道不想自己变成一个疯了的吴道。
“今天我跟你讲那么多,我猜你的智慧也不仅限于此,大致已经猜出来我为什么会这样做的原因了。”又是一小段沉默以后,吴道看着还在沉思不语的苏仪,再次开口道。
苏仪的注意力还放在那一本“三十六式”上,他听到吴道这样说,才重新抬起头来。
是啊,吴道就算再如何孤独,再如何想要找一个人谈心聊天,他大可以找其他人,而不是一个自己的俘虏。
除了苏仪是一个修行者以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正是这个原因让苏仪的心情骤然降到了冰点,他略显僵硬地抬起头,似乎想要从吴道的眼神里看出这种可能性的概率。
“你……是想要……永远的囚禁我?!”
没有人愿意跟一个陌生普通人分享自己的秘密,哪怕这些秘密的确无伤大雅,又不算什么把柄的东西。
唯一能够解释吴道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他根本没有放苏仪离开的打算。
只有一个永远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有可能最大限度的保守秘密,将秘密告诉这样的一个人,实际上就是将秘密捆缚在了自己身边,这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不能这样做!”苏仪愤怒地抗议道。
他原以为,吴道会用更加强硬和强烈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至少那样的话,苏仪还可能找到一丝机会。
但是现在,当吴道决定就像现在这样,将苏仪留在身边实施永远拘役囚禁的时候,他的心便凉了许多截。
“不,我可以这样做。我是三木市的守护修行者,你所做的事情违背了修行者的规章条例,你代表着动荡不安的杀戮和危险,为了三木市和三木市的无辜人民,我当然可以这样做。”
“但问题是,首先我根本没有威胁到三木市的人民,其次我的出发点,本来就是想要拯救全人类!”
“拯救全人类?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那么现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三木市孤独的修行者兼守护者,吴道。你又是谁呢?”
看着吴道投来的无所谓的询问目光,苏仪的脸上神色几经变换。
他换过一副严肃郑重的表情,用前所未有的冷静道:“我一定会从离开这里的!”
“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