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会早就散了,大臣们也早就回府,李然从太监那里听闻,麟德殿一场闹剧,中间过程不足言表,反正到最后赵博是走着出麟德殿,而马瑛是被人抬出去的,据说是出了麟德殿,直接就抬到御医院了。
李然回府,刚进府门,杨梦茹就迎上来了,板着脸道:“听说你在麟德殿上奏北伐?”
“嗯。”李然点点头,进了前厅坐下。
“去年不是刚北伐失败了吗?怎么还要北伐?”杨梦茹皱眉道。
“你懂什么,奉茶。”李然在上书房碰了钉子,心里也别扭,说话口气也不好。
“哼。”杨梦茹转身走了,有下人奉上茶盏。
李然茶盏刚端起来,下人来报:“王爷,赵博赵大人和郭堂正郭大人过府一叙。”
“请。”李然把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迎到前厅门口,不多时便有下人领着俩人来了。
李然一看,顿时憋不住笑出来。
却见赵博脸上,一个硕大的鞋印子横贯脸上,一道血痕从左嘴角一直划到左腮上,看着老吓人了。
“赵大人,你这……”李然满脸笑意,“麟德殿上的战况如此惨烈吗?”
“哼,马瑛老匹夫,昏庸误国,还敢在麟德殿上大放厥词,简直找打!”赵博怒气不熄。
“来来来,赵大人勿恼,二位大人请坐。”李然连忙把俩人让进前厅,下人赶紧奉茶,李然道:“去,找杨管家,把前些天陛下赐给我的珍珠玉瑚膏拿来。”
少时,下人捧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进来,李然手一摆,下人连忙把檀木盒子捧给赵博,赵博连忙道:“此物下官也有所耳闻,乃是王宫贡品,非陛下不得用,下官如何使得?”
“这珍珠玉瑚膏乃是当初本王去流沙道,剿灭血河神教归来之时,身上有些伤痕,这珍珠玉瑚膏就是那时候陛下赐给本王的,此时本王却是用不到了,便转赠给赵大人吧。”李然笑道,“赵大人上麟德殿,好比是将军上了战场,起厮杀惨烈程度,犹有过之,此物必不可少啊。”
郭堂正在一边笑道:“赵大人,王爷一番好意,收下吧。”
赵博谦让了两句便将珍珠玉瑚膏收下,毕竟这玩意儿他是真有用。
“王爷,今日麟德殿上,王爷上表出兵,北伐大夜,然而朝臣多有异议,不知王爷如何处置?”郭堂正看向李然。
“唉。”李然叹口气,“不瞒二位大人,就算二位大人不来,我也要到你们府上走一遭。今日上朝,本王麟德殿奏本,北伐大夜,出兵平边,在此之前,本王多方权衡出兵利害,自认为出兵有利便动本上奏,却没有料到朝臣之中居然有这么多不同意的人,实在是让本王一时间手足无措啊。”
“王爷不要担心。”赵博摆手,“朝臣之中,哪家反对,下官心中有数,少时下官出了郡王府,便挨家挨户游说他们,保管下次朝会,王爷出兵之议,满朝官员,无一反对。”
“赵大人不可!”李然连忙拦下。
“是啊,赵大人,这游说之事还得再议,不可鲁莽。”郭堂正也赶紧道。
好家伙,就算是李然有心派人去挨家挨户的游说,也不能让赵博去,就赵博这个脾气,横眉立目的这个架势,往人家家门口一站,怎么着?在麟德殿上动手不过瘾啊,打到家门口了这是?剩下无非俩结果,要么御使参奏赵博的奏本如雪花片似的堆积到柳元馨的龙书案上,要么赵博被人家家奴乱棍打出来,反正哪个都不好看。
“事情还没到这一步。”李然长出一口气,“赵大人不要鲁莽行事,免得节外生枝啊。”
“哼,那马瑛、李瑞清两个匹夫,昏庸误国,简直该杀。”赵博怒道。
“那你也不应该去伸手打人啊,本来今天麟德殿上还能谈一谈,议一议,你这倒好,二六不分就上去动手,结果逼得陛下当朝卷帘退班,这,这不耽误事嘛。”郭堂正忍不住抱怨道。